王员外别号“红斋”,曾写过一首吟咏“落红”的诗而得此雅号。
随从强忍腿部酸痛,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谢绥等人。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仆人,看来这个肇庆知府,平日也是个张狂自大之徒。
“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小园蓬荜生辉啊!”
王员外出了珍园,快步行至知府面前,弯腰作揖,以表尊敬。
知府笑着道:“红斋先生不必客气,今日本官前来只为赏花,随意些便可。”
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之人谁不清楚,倘若真随意了,一定会被知府记在小本本上,逮着机会给你小鞋穿。
王员外恭敬伸手:“大人请。”
待他们进入珍园,流云才担忧问:“小姐,方才可有伤到?”
君清氿笑眯眯道:“没有,倒是那个随从伤着了吧?”
她瞅向谢绥。
谢绥冷面霜眉:“嗯。”
膝弯会疼上十天半个月。
活该。
谢闻渊目光灼灼:“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谢绥从上而下打量他一圈,淡淡地说:“此技需腕力强劲。”
言外之意,你这小胳臂小腿不达标。
谢闻渊不服气,嚷嚷:“我还小,以后就会比你还厉害了。”
谢绥语气凉凉:“我每天卯时起来练功,你呢?”
谢闻渊老实了。
六人进了珍园。
珍园不愧是珍园,里面奇花异草,争妍斗艳。
谢闻渊和谢闻汐虽然出身名门,但年纪尚小,谢家也一向低调,自然没有多少见识,两个人看得腿都迈不动。
殿下说得果然没错,就应该多出来长长见识。
参加赏花会的,大多是肇庆府本地的富豪,他们互相认识,见面时多少会寒暄几句。
而君清氿几人是生面孔,无人上前寒暄,倒乐得清静。
“小姐,你说哪朵是白云花?”关山寻遍园中花草,也没找到符合描述的。
流安道:“好戏自然放在后头。小姐,你说是不是?”
君清氿点点头:“这些花也好看嘛。“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王员外带着白云花姗姗来迟。
他站在高台上,身后两个仆从搬出一个大花盆,一块红绸搭在植株上,垂落在地。
众人惊讶,这花竟有一人高!
红绸清晰地勾勒出植株的形状,顶端竟与王员外的发冠平齐。
王员外笑呵呵道:“今日知府大人莅临,鄙人荣幸之至。大人要是不嫌弃,可否为这白云花揭下红绸?”
知府捋须笑道:“这是本官的荣幸。”
他行至花盆旁,伸手利落揭下红绸!
全场寂静。
。。。。。。
就这?
片片绿叶中,几只洁白的花朵若隐若现,看上去的确又白又软,但——
这也太寻常了吧!
流安小声嘀咕:“跟园中其它花朵比,这个白云花确实不好看。”
君清氿摇摇扇柄,笑意溶溶:“我倒觉得,此花甚美。”
白云花真的就是棉花!
和丝绸、麻布比,棉花的性价比不要太高!
既轻盈透气,又御寒保暖,而且造价比丝绸低廉,很多老百姓都能买得起。
可如今在大盛,棉花还只是被人当做观赏性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