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跟着殿下,自然耳濡目染。”
“你。”君清氿也知道这不是计较的时候:“快搞完吧。”
接下来君清氿和谢绥两人配合指挥民壮下竹桩、扔土石,便走到豁口边,看人一车车地将布袋扔下去。有几处水面下已隐隐可见布袋,水流也缓和了许多,插到水底淤泥里的竹竿如笼头束住水流,扔在其间的砂袋一点点堆垒上来,终于将那最后一段水流束在了河道里。
暴雨还未停,他们又在河堤上巡察了一阵子,用针锥试探堤面松软之处,直到确定了堤土筑得严严密密,不会再被水冲开,才下堤歇了一阵。
下了堤,发现流云和流安都来了。
流云又急又痛地说:“殿下你这嗓子怎地哑成这样子了,莫不是受风寒了?看殿下这一身,叫雨打得透透的,殿下你冷吗?可千万不要冻出病来的。奴婢叫人备了衣裳和热水,殿下赶快去后头沐浴更衣吧......”
说着说着,她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个谢绥。
谢绥一直站着,她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流云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还拉住流安,让她也闭嘴。
“驸马爷也沐浴更衣,换件干衣服吧。不过奴婢出来时未带驸马爷的衣服来,此地只有庄户的衣裳,望驸马爷莫见责”
谢绥挥挥手:“无事。”
两人往耳房走去。
那里早已备下了浴桶和热水,却是只备了君清氿一个人的。
君清氿当机立断:“再拿个干净浴桶来,我们两人就分这一桶水用吧,等后头烧好热水再续。”
“是。”
谢绥脸热得不行,毫无冷气:“我在外面就好,殿下快换掉这身湿衣服吧。”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君清氿在雨中淋了大半天,身上都冻透了,穿不住那身湿衣,在流安的伺候下,将衣服迅速脱掉,泡进了热水里。
君清氿整个人缩进了只有小半桶的热水下,热水瞬间没上胸膛,温暖了冰冷的皮肤。她脖子倚在桶壁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谢绥在外面泡有没有什么用。
流安看着那湿透的衣服,心疼得不行:“殿下辛苦了。”
流安见君清氿泡在水里,脸上被热水蒸出红晕,怕她被雨浇出病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口中叫着:“殿下?殿下?殿下你觉得怎么样了?”
君清氿乍然回神,下意识向后仰了仰,拦住她的手,说了声“本宫没事”。
流安的手贴到他手心上,只觉掌心滚热如火,推拒她的力气也不足,整只手软绵绵的,这分明就是发热的模样。
流安见状不由分说摸上君清氿的额头——额上薄薄出了层汗,皮肤摸着却比她的手心还凉一些,并未真的发热,只是她关心则乱了。
不过君清氿眼角微红、鼻息也有些粗重,相比肯定是受了寒。
流安说:“殿下,你恐怕是得了风寒,待会一定要喝一碗姜汤驱寒。”
大雨停下,还得再叫人去附近药铺抓些柴胡、防风、陈皮、甘草……煎出来叫殿下喝几顿,免得留下风寒。
“本宫没事。”君清氿看向外面:“让大夫来看看谢绥,他身体本来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