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海听得皱眉,这个时候邹河还在拍马屁……邹江是什么人物?这些年来邹海可是知道的,邹江不愧是年少就名震河安府的人物,在帮着邹县丞扫尾的时候,邹海看着邹江的一些手段,他都害怕。
要是邹县丞跟邹江斗,谁输输赢还真不好说。
正在邹海担忧之时,外院的另一名管事突然冲进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姜县尉带着一大群衙役上门了,说是要捉拿老爷。”
“邹湖你说什么?姜县尉亲自带着衙役上门了!”邹海心下一抖,果然邹江手里是有证据的,不然许县令不可能下令抓人,来的还是跟老爷有仇的姜县尉,这是不给老爷好脸啊。
邹县丞听到这话,惊得从软榻上站起身:“姜大虎那个莽夫来了!”
邹湖是这批管事里最不受重用的,如今是吓破了胆,哭着道:“是的老爷,姜县尉来了,带了几十名衙役,把咱们邹府所有的门都给堵住了,还勒令不许府里任何人出去,说是老爷犯法了,证据确凿,要抄家啊,这可咋办?!”
“证据确凿?”邹县丞懵了:“不可能,不可能的,邹江不可能有证据……伪证,一定是他伪造的证据!”
邹江家以前是开书铺的,曾祖、祖父、包括邹江那个短命爹,全都有一手做裱、修字画、修书的手艺。邹江家学渊源,也是会的……那些证据一定是邹江伪造的。
“畜生,畜生,敢这么害本官,邹江你给本官等着!”
砰一声,邹县丞院子的大门被人轰开,姜县尉一袭官服,带着罗武、杨班头以及五十名衙役冲了进来,指着邹县丞道:“邹友廉,你贪赃枉法、谋财害命、徇私舞弊、科举舞弊、以民充贱籍,做下诸多触犯大楚刑律之事,县令大人已经下令,要将你捉拿归案,这是批捕文书,你看看吧。”
邹县丞端坐在屋内,不看批捕文书,只看着站在屋门的姜县尉,一字一顿道:“本官是清白的,本官是被背主家奴诬告。”
姜县尉笑了:“诬告不诬告的,你先去衙门走一趟再说。”
邹江跟秦三郎的计划他是知道一些的,法子很冒险,是以命换命的计策,但邹江自己愿意,而他细细想过,觉得有八成可行。而如今进展到这一步,确实很顺利。
邹县丞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得去衙门走一趟了,让邹河拿来官服给自己换上后,对姜县尉道:“本官如今还是朝廷命官,你不能给本官上桎梏。”
姜县尉不搭理邹县丞,只对罗武道:“你守着邹家,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一条狗也不能给本官放出去,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提头来见!”
什么贪赃枉法,这些都不重要,邹江跟三郎要做的是把邹友廉背后的水匪揪出来,而邹府里到底有没有潜伏的水匪,谁也不知道。
“是。”罗武应道,带着留下来的三十个衙役握紧佩刀,守在邹家的各个门口。
姜县尉来捉人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也跟来了,此刻看见邹县丞被押出来,立刻激动了。
“哟,快看快看,邹县丞真的被抓了。”
“天老爷啊,邹友廉真的被抓了,明年清明我去上坟的时候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爹。”
“诶,邹县丞咋还穿着官服,也没有被捆,他这到底是被抓还是没被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