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幸福,他甚至能感觉到心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甜蜜,他觉得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他叫她池太太,说要娶她,只要她今天答应,明天就拉着她去领证。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她不爱他了。
他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说她移情别恋了,她要跟他在一起,不再回来。
他痛苦,绝望,他乞求,卑微,把自己的骄傲彻底抛弃,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可她依然无情。
她对他说,不爱他了,要跟他分手,求他好聚好散。
她毫不犹豫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
他望着她无情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一句一句,回旋往复,恍若声声泣血,又仿佛隆冬腊月里凝在酒杯里的月光,料峭冷冽。
他觉得痛,觉得冷,铺天盖地的绝望便如黑暗的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迅速淹至没顶,把他彻底惊醒。
池景猛然睁开眼,还在大口大口呼吸。
他捂着心脏,觉得那里已经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他这才觉得冷,身体都是僵硬的,想要换个姿势让自己不这么冷,却又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痛也会跟着转移,蔓延到四肢百骸。
正在渐渐凝结的血冰冷仿佛冻结的雪,他久久维持着这样一个捂着心脏的姿势,却始终没有办法让那种让人仿佛要将人寸寸凌迟的痛苦与绝望消散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