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父子那两张脸在陆晚君眼前轮番上演,猥琐邪淫的笑像迷药般恍惚着荡在她的脑子里。
不同以往的是,这久违的梦境,陆晚君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无助哭喊,被恐惧遏制的少女。
梦里,她看见自己在宋家父子身后,携着诡异狰狞的冷笑,手执宋家砍柴的斧头狠狠劈了下去。
一斧头下去,那捧快溺亡的心胀呼的一下通了气。
“晚君…”
温柔遣眷的呢喃,却是顾夜爵的脸走进她的瞳孔。
他笑着看她,口口声声的话语里皆是她陆晚君的名字。
硬汉赋予一个女人柔情可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是一个动动手便可翻云覆雨的硬汉,只对一个女人柔情才是新鲜事。
陆晚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看着那张好看的脸,眸子恍然的睁着。
她薅着人的衣领,送上了自己的唇。
没来由。
咫尺的距离,高挺的鼻梁交骨而依,辗转反侧。
她只觉浑身像是被车碾压过般的疼,又似掉进了熔浆,快要燃烧殆尽。
她只想抓紧这个男人,孤苦无依的梦里,有个人也好。
而门外,陆霆墨落在门把上的手僵持了良久,最终这人终是抿着唇缓缓收了回来。
他撇开视线,微垂头,眸子里有思虑萦绕。
终是轻声叹谓,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自我安慰,“女大不中留啊。”
当晚,陆晚君发起了高烧,迟迟不退。
呓语胡言,惊厥不振时,再不似往常那般的梦里,尽是无边黑暗,无尽深渊。
二十岁的年纪,她的梦里有了一双大手在牵引着她,托着她。
三兄弟坐在一个病房里,陆霆墨归来时酝酿的怒气随着满地烟屁,也跟着丢在了地上。
他未开口斥责,烟雾萦绕在眉间久久不散。
陆霆宸坐久了,身体吃不消又躺了回去。
陆霆麟挤坐在自己二哥床尾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