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秋的月份,夜风不骄不躁,舒适宜人。
熏香飘白,升起一道飘渺屏障,蚊虫也只能眼馋着屏障那头的俊俏男人,吃不到咬不着,它们嗡嗡直叫别无他法。
乌黑的眸子,玻璃体碎的七零八落,精瘦的胳膊探出去捞来桌子上的手机。
拨出去……很久之后才有人声传过来,睡意朦胧夹杂着不耐烦:“岁数大了怎么还越发能闹腾了?”
“过来喝一杯么?”顾夜爵问。
“和君君吵架了?”困意被顾夜爵的话打散,陆霆墨摸亮床头灯,语气跟身体一样急,人猛的坐起来时话音已经空拍了……
顾夜爵微阖着眼,摇椅越来越慢的托着他,过了一会才应:“没有,她睡着呢,你妹妹睡像很难看,如果不是我身体好,估计早就被她踢死了。”
“怎么不快点给你踢死。”陆霆墨松了口气,他妹没事就行,至于顾夜爵……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
接着又是警告:“再骚扰我,我肯定是会踢死你,别幼稚,睡去。”
挂了。
顾夜爵轻笑出声,手机从耳边挪放到胸膛上。
睡?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睡不着,又忍不了陆晚君走神时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过去的一切,他早就知道,从陆晚君的心里医生那知道了全部。
造化弄人,顾夜爵起初自是震惊不已,励书白竟然是陆晚君的初恋且还是她人生最低谷时的随行者,倾听者,救赎的光,无可取代的人。
大千世界,小到如此。
顾夜爵觉得好笑,没人看见他嘴角越发僵硬。
两个小时后,摇椅静置,上面徒留一部手机,明明灭灭后也归于安静。
一室黑暗,空调作业剩下微不可闻的声响熏着男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