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贞低头伏拜了下,直起身道:“谢丕这么做,都是为了太子,也是为了您,身为太子的先生,他自然不能看着太子被牵扯其中。”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皇后皱眉,不解道:“什么叫为了太子,为了本宫?”
崔九贞只好掰开了忽悠,不,解释:“娘娘还不知道吧!章少奶奶日日幽会张璟,其实是因为其当时重伤在身。”
“重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皇后的确不知道,她只听说侄子进宫过,好似与太子玩耍受了些伤,随后人就消失了。
可没人说是重伤,况且她相信太子不会真的对张璟做什么,更不会要他的命。
毕竟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
是以,她只象征性地帮着找了几圈,思及侄子的性子,那货风流惯了,一连消失个把月也不是没有过。
她并未多担心。
而张家顾虑她,又不敢将事实全部告知,否则坏了太子和张家的关系,得不偿失。
这么一来,便成了这般。
与崔九贞想的一样,她继续道:“当日是太子将张璟重伤,随后怕您责骂,便带着东宫的内侍监们到崔家避着。”
这个她知晓,她还奇怪呢!太子又在崔家躲着不见她,为此她还好一番气闷。
“这与谢丕有什么干系?”
“问题就出在这儿。”崔九贞说道:“殿下知道闯祸了,那张璟当时被偷送出去时,其实已经半死不活,若非谢丕及时将人接手救治,恐怕当时抬到张家的,就是具尸体了。”
张皇后听得脸色一沉,“这般严重?”
“那可不,是以出了这种事,太子哪里敢见您,敢见张家?”
“这个混账!”真真是气死她了。
对宫人就算了,对表哥竟然也下这么狠的手。
“谢丕身为太子的先生,自然不能看着张家因此对太子心生不满,更不能看着您和张家为此怨怪太子,是以救了张璟后,便日日以最珍贵的药材替他医治。”
说到这里,皇后已经信了大半。
“娘娘明察,那章少奶奶一个已婚妇人,原就与张璟多有纠缠,此番不知为何知晓张璟重伤,便日日前去探望……”
张皇后点点头,怕是那焦婉君有意而为,缠上了她侄子。
“其实臣女也不知他们竟会做出这事,又攀咬我和谢家算计他们,但谢丕确确实实是为了太子殿下。”
“那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攀咬你们,你老实交代,当真没有使别的手段?”
崔九贞面色未变,想了想道:“要说缘由,恐怕臣女是知道了。”
“哦?”
“臣女去年有回在马家赴宴时,不小心看到章少奶奶和张璟……”她顿了顿,道:“此后,章少奶奶便多番试探臣女,臣女不想张家名声受损,便一直装作不知。”
“哼!他们竟然这么早就……”
“皇后娘娘,她既然说是臣女陷害她,那您大可问问张璟,他做那些事儿时,可是清醒的,自愿的?”
张皇后微顿,抿紧了唇。
崔九贞心中暗笑,果然,张璟恐怕是为了将焦婉君摘出去,而自个儿揽了全部。
啧,这就是白月光的魅力吗?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安分,不如死了干净!”张皇后拍了拍案桌,恨恨咬牙。
心中已然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