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重了,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崔元淑哪里敢担这事儿,忙磕头道:“元淑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元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您不要怨怪太皇太后。”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与太皇太后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
皇后冷眼瞪向她。
崔元淑脸上一白,又磕下头去。
“元淑知错……”
“没个规矩,在宫里待过不少日了,竟还以名讳自称,你以为你是谁?”
皇后说话向来不顾及,更别说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妇人。
崔元淑便贬低得毫无颜面可言,小声啜泣着。
“民、民妇知错,求娘娘息怒!”
太皇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猛拍了下案几。
“够了,你给哀家住口,堂堂一国之母,却因为件小事儿跟个小辈斤斤计较,传出去你有脸了?”
皇后正色,“正因为本宫是一国之母,才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你——”太皇太后气笑了,“好你个一国之母,哀家是拿你没法子了。”
她看了眼崔九贞,厌恶地推开,“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回去,往后也不必过来了,哀家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崔九贞稳住身形,不以为意地起身福了福,“臣女遵命!”
太皇太后冷哼。
皇后见此,也没再多纠缠,左右自个儿往后不必过来了,目的达成,她自然满意。
至于她与太后的事儿,倒也不怕,反正她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带着崔九贞离去,皇后心情大好,连张家的事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出了仁寿宫,崔九贞伴着皇后在御花园走着,见她神色不似刚来那般,皇后难得好心情地问了句。
“那丫头怎么着了,你们就出去说了几句话,也能让你这般?”
崔九贞回过神,知晓她在问自己和崔元淑的事,便道:“臣女只是在想,这崔元淑当真是恨我,方才在外头恨不得要弄死我呢!”
“哼!她区区一个王家小妇人,也敢在宫里造次,放心好了,不会教你出事的,这上下都是本宫的人,还怕她一个小小的妇人?”
崔九贞闻言,扬起笑意,“那臣女就靠您了?”
皇后轻笑,“你替本宫照看好太子,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亏待崔家。”
“娘娘放心,臣女一定给殿下养的白白胖胖的。”
皇后满意点头,这一两年间自家儿子如何,她是每回都看得见的,除了不能时常再见,她是哪里都满意。
个子长高了,人也壮实了些,不仅如此,偶尔还能白净些。
最重要的是,看着聪明不少。
这都多亏崔家,至于谢家那孩子,她自顾自地忽略了。
本就不喜谢迁,自然也不会多喜欢他儿子。
“听闻你也养花,本宫这儿也有几盆不错的,回头挑几盆带回去。”
“那臣女便谢过娘娘了。”
崔九贞笑着应下,陪着皇后在御花园走了走,四月里的天儿刚刚好,不冷不热,舒服的很。
寻了个亭子坐下,立即便有宫人打点好,奉上茶水点心。
起初说起的花也都由内侍们一一捧了过来。
“小五保和蝴蝶兰都不错,这两盆你带回去,再挑两盆其他的瞧瞧。”
皇后开口了,对于自己养的花,很是有信心。
崔九贞目光落在那一排内侍捧着的盆栽上,也是颇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