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玉竹和杨心儿点点头,随着周嬷嬷进了沈夫人的屋子。
沈夫人比前些日子林玉竹见时有精神一些,但看着还是很憔悴。见两人进来,轻声道:“坐吧。”
两人依言坐了下来。
“娘,有什么事?”杨心儿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挺麻烦的。”沈夫人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少均的信,说是我家老爷听到别院出了事,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算算今天就应该到了。”
“父亲今天到啊?”杨心儿忽然想到什么,又问,“瑞泠姑娘知道吗?”
“知道的。”周嬷嬷替沈夫人答道:“一收到信,为了安瑞泠姑娘的心,太太就让我去告诉她了。”
“既然她知道父亲要来,那早上还来这么一出,就是演给别人看的了。哼。”杨心儿冷笑。
这别人嘛,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明白指的是谁了。还好处理得快,这要是秦冒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在这秦二老爷的眼中谋害妾室这条罪恐怕沈夫人就有名了,再不济也落个善妒的名头。
“太太打算怎么办?”林玉竹问。
“也没什么,”沈夫人说:“这老爷来了,咱们总得让他看看家里的人都过得怎么样。我这样子,讲话都没什么气力,恐怕给他讲不明白。所以,麻烦林姑娘先别回屋子,等见过了老爷再回去,免得他担心。这做爷爷的人了,自然关心孙子,心儿也留一留吧。”
“是。”
“是。”林玉竹和杨心儿应道。
果然,沈夫人话落不多时,院外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小丫头齐齐叫着:“二老爷!”
秦冒面带愠色快步走进屋子,“夫人!”然而,他刚说了一句,抬头就看见林玉竹和杨心儿,顿时停了后面的话,“咳咳。”脸上也换上了一派温和。“林姑娘也在啊。”
“二伯伯。”见秦冒进屋林玉竹早已站起身,双手松松握拳交叠于小腹上方,目光微垂屈膝一礼。
“父亲。”杨心儿也是一礼。
“好,好。”秦冒道:“坐,坐。”
“今早,瑞泠姑娘不舒服,闹得动静大了些,这两孩子担心得很,就过来看看。”沈夫人轻描淡写地说着。
“好在瑞泠姑娘没事了,要不,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林玉竹插了进来,“没照顾好瑞泠姑娘让二伯伯忧心,是我们不对。”
“让父亲操心了。”杨心儿也道。“有身孕的人是该精心照顾的。”
“咳咳。”这时的秦冒即便有心责问也不好开口。林玉竹如此一说,他更是难以发难了。只好道:“让林姑娘跟着担心,是瑞泠不懂事,回头我会好好说说她。”再则,杨心儿肚子里也怀着自己的孙子,那能明显显的就偏心另一个了,“媳妇怀着孩子也辛苦了,不用管这等小事,静心养胎才是首要之重。”
“是,父亲。”杨心儿轻声应了。
周嬷嬷仿佛能掐会算一般,踩着时间点就进来了,“太太,念珠我已亲手挂屋门口了。您看看可还妥当?”
“你办事,我放心。”沈夫人道。
“什么念珠?”秦冒问。
“前几日为了保瑞泠姑娘平安,我特意请林姑娘去了一趟净意寺求个法子。住持清水法师就送了一串念珠,让挂在瑞泠姑娘的房门口。谁知道,偏偏八字不合,用不得。我就让周妈妈拿来挂我屋门口,想着把邪气驱驱,身体就能好点,也方便照顾人。”沈夫人依然淡淡地说。
“夫人好心,”秦冒看看沈夫人那一脸的憔悴还带着几分病容,不但心中那原本的怒气已消,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发妻了,“但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还能撑得住,”沈夫人说:“到是瑞泠姑娘好像又受了惊吓,此时恐怕还是惊魂未定,老爷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毕竟她怀是的秦家的血脉。”
“也好。”秦冒点头,“那我就去看看她。”说着就转身出了门。
林玉竹和杨心儿见事情已了,也告了退,从沈夫人处离开了。
秦冒去了瑞泠那里,自然是好言安慰。
瑞泠也知道,秦冒从沈夫人处来,沈夫人必然已把事情全都说了。而且,有林玉竹和杨心儿在,就算全都是偏向沈夫的好话,秦冒也是听了进去不会怀疑的。自己如果私下再告状,不但于事无补,还反而会让秦冒嫌自己轻佻多事。因此,她只一味说沈夫人好话,只字不提念珠的事。最后还请秦冒去沈夫人屋里歇息。
“不去了,夫人身体也不好,需要清静休养。”秦冒离开了瑞泠就直接去了秦少城所住之处。
“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你不可惜吗?”一个尖尖细细,有三分妖娆的声音出现在瑞泠的袖子里。
因为秦冒来,瑞泠将丫鬟们全都打发以门外去了,连小茉儿也不例外,这时的屋内只有她一人,倚着枕头,斜靠在床栏。
“没什么好可惜的。”伸出左手,在手腕上有一串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手链,精巧别致,血红色的珠子颗颗夺目,红得灿烂也红得妖艳。“毕竟我们的重要目标并不在太太身上。”瑞泠轻轻放下手腕,搭在膝上。
“顺道捎一程,把她踩下去,不是更好吗?”其中的一颗红珠子又出声了。
“太太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主人还要留着她给另一个人当大礼了。”
“你们这些活人做事真没意思。”那声音感慨。
“所以需要你帮忙啊。”瑞泠道:“我们说点有意思的吧。那件事,你答应帮我吗?”
“你确定要做吗?”那声音问,“这可不是你主人的意思,没有列在他的计划里。你不怕他责怪你吗?”
“不怕,”瑞泠语气坚定,“我也有我的意愿。你只要说帮不帮就行了。”
“好吧。我帮你。”那声音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