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洪富拱手对秦少均施礼,道:“二老爷今天觉得身体爽快了不少,才想要出来走走。刚才路上听说瑞清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还关进了柴房。这乍听之下,没有细查,才会一时气愤。还请大少爷谅解。我也劝过二老爷了,这事情究竟如何?须得问过了大少爷您才为准,下人们的舌根都是不可靠的。”
啧啧啧!罗平心头感叹,这秦府内真真人人都口才了得啊!这秦冒的下人看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这短短几句不仅替秦冒解了围,还不留痕迹地恭维了秦少均。给秦少均带上一顶高高的帽子的同时又提醒他,你二叔还病着。
“这么说,二叔要问的是瑞清的事了?”秦少均问。
“嗯。”秦冒点头。“不知道少均你为何要关他?”
具体的说了自己二叔也未必相信,而且,这事很复杂,一、两句也难以解释清楚,“瑞清对秦家有不利之处,还办事不得力,行为也…………”
秦少均故意不说太多,让秦冒的想法往瑞泠身上引。
“你?”果然秦冒的思维顺着话就过去了,“你还在为了瑞泠的事怪他?”
“我也没对他怎么样,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不过就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别的都过去了我也不说什么,这做事总得勤勉一些吧。”
“你是说他偷懒了?”
秦少均不言,任由秦冒怎么想。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秦冒道。
“是不是大事,所以我才奇怪,二叔怎么会如此生气?”轮到秦少均反问了。
“咳咳,”秦冒装模做样地咳嗽两声,气色瞬间又虚弱不少,“我也是病久了,心情烦躁,听不得一点子事,打扰到少均了。”
“二叔哪里话?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下人,二叔想怎么样都行。二叔您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
“少均有心了。”秦冒又咳了几下,“你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瑞清既然没什么大错,我实在不忍心他这么关着。当然,我也不是要你就这么放了他。我这里有个折中的法子,你可愿意听听?”
“二叔请讲。”
“我把瑞清带走,让他只在我院子里头伺候,我替你看着他,这样他既可以走动走动,也不算是违了你的命令。”
秦少均看了罗平一眼,后者给他点了点头。
“二叔开了口,我自当遵从。二叔先请回。我一会儿就亲自把人给您送过去。”
“那就麻烦少均了。”眼看目的达到了,秦冒也不想多久留,说实话,他现在真的觉得身体疲乏得很,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待送走了秦冒。
秦少原不解地问:“大少爷真要把人送过去啊?”
“我都答应了二叔,当然得送。”
“可大少爷不怕他跑了吗?”
“也没办法呀,二叔病着了。少原,你去替我通知婶婶一声,就说我要把瑞清送到二叔那里去。”看上去秦少均也是无奈,总不能真把自己二叔再气得病回床上去躺着吧。“看婶婶能不能暗中想点办法?”
“好。”秦少原领了命,径直去找沈夫人。并且,边走边动着脑子看能想出什么法子不?
“罗公子,我们再跑一趟吧?”秦少均对罗平说。
“乐意奉陪。”
两人去而没多久就又折了回来,让看守瑞清的小厮颇感意外,但也不敢问,只是听命打开了门上的锁。
“我们走后有谁来过吗?”罗平问。哎呀,这邱家兄弟行动了没有?
“邱二哥来过,检查一遍。临走让我们好好看守。”
“邱真来过了?”到是出乎秦少均意料之外。
“今晚有大事,大少爷命邱二哥把人看牢些,邱二哥自然不敢偷懒的。”看门的小厮替邱真说着好话。
也对。邱真一向都是一个很负责的人。秦少均在心头嘲笑自己有点过于敏感。
屋内的瑞清平躺床上,翘着二郎腿,沐浴在淡淡的暖阳中,到是一副悠哉悠哉,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你到清闲。”秦少均把瑞清的腿拍了下来。
“二位怎么又回来了?”见到他们,瑞清稍感不解。
“恭喜啊,你就快从这里出去了。”罗平对瑞清道:“二老爷亲自求情,大少爷当然也就亲自来放人了。”
“二老爷?”瑞清一偏脑袋,“还真是二老爷啊。这么说,有人的话不假了。”
秦少均听他这话有些蹊跷,心中难免升起一团疑云。但也没有开口问。“起来吧,我送你去二叔那里。”
知道能出去,不必整天被关着,瑞清高兴得很,从床上一蹦而下跳到地上,“有劳大少爷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把瑞清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送到了秦冒的院子里。
秦冒当然欢喜,但又不能让小辈们看出来,装模做样地训斥了瑞清一番。先让他谢过秦少均又告诫在院子里不能乱跑,还要做事麻利、手脚勤快等云云。
秦少均和罗平也是没办法,配合着秦冒演了一出戏,便匆匆告辞,退了出来。
“让罗公子看笑话了。二叔久病,性情古怪了一些,还请不要往心里去。”出得秦冒的院门,秦少均给罗平赔着不是。
“我只是个看客,俗事来来往往,也与我不沾多少。到是大少爷才是真的辛苦。”罗平的心情很好。
“今晚的事,还有劳罗公子帮忙。”吴安民的清醒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自当尽力。”罗平一派轻松,“我一定会让吴先生醒过来了的。”
白日已过去不少,各方都积极的行动着,自己不妨也搅一搅,这水越混戏就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