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给秦少原送完饭,出来锁好门。扫了一眼屋子四周,猜了猜那些躲着人会藏在那些地方。不过,这个猜测只是用来解闷的,他并没有重新升起把人劫走的想法。
其实就算周贵真的有这样的打算,秦少原也不会让他执行的。秦少原有着自己的算盘。离间秦少均和沈夫人的计划虽然因为秦少原被抓而被迫打断。但秦少原可不会就此放弃。
就在刚才出去的周贵手里除开放着碗筷的托盘个,有周贵的手里还有一张叠得很小的纸条。
周贵回了秦家别院,避过了所有人,把那张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大概是因为攥得太用力的缘故,整张纸条微微有些润,是被汗水浸过了。好在手心里能出多少汗?大抵也只能让纸张发润,对字迹没有多大的损害,白纸上的黑字依旧清晰的很。
为什么纸条会被汗水浸了?这说明了周贵紧张吗?是的,周贵真的很紧张。他到不是紧张拿了秦少原写的纸条,要是这样,他就不会偷偷把纸笔送到秦少原的手里了。
周贵紧张的事情只有一件,他不清楚秦少原下一步会怎么做?
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周贵把秦少原写的东西统统地记在了心里,随后就是一个必然的环节,把纸条烧了。
纸条上秦少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了周贵一件事。
古先生冒着拿不到四个玄影的风险都要出卖自己的后面必定因为他基本已经搞定了秦少均,这样一来便可以不通过自己却更加迅速而且更加深入地接近秦家的财产。有什么能比从秦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手里分享秦家财产更名正言顺了?若要依从自己来分享,就得先背个弑主的名声才行。两者相较,谁都会选那条保险不容易出茬子的路吧。
可这样就有了一个问题,古先生是拿什么条件搞定秦少均的?这一点,秦少原让周贵务必要查清楚。现在,就只有这一件事情要办。至于自己的性命嘛,跟着秦少均这么多年,秦少原还是知道怎么可以让这位大少爷不立即要自己性命的。
古先生,古先生可不好套话啊。况且,还要隐藏身份,不能太过主动地与其接近,以免引起这人的怀疑。周贵有些犯难。不过好在跟了秦昂和秦少原多年,学到了不少,努力想想,这事得躲在后面,推一个人出来替自己把这事办了。
见纸条成了一个焦黑的小卷,周贵把它放进杯子里,冲上一些水,用勺子搅了搅,然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个冲在面前的人选,周贵已经有了。其实也没有别的人选,以周贵现在的处境,也只能那么一个唯一可以用的到。
就是应该想个什么理由让这位老兄去找古先生打探消息了?
周贵想了很久,借口到是有了,但他还是没有实足的把握能让那位老兄有所行动。但主人的交待必须执行,也只得试上一试,成功与否,视情况再定夺好了。这一次不成,就在找其它的机会吧。
既然打定了主意,周贵自是不敢拖延,抖了抖衣裳,出门去寻人了。
左峰近来为了突出周贵的作用,好多事情都没插手,便得出许多的空闲来。可这事虽少了,也不能就这样拔腿就走人啊,于是为了打发这无事的时光,镇上的各家酒铺内就此多了一位常客。
这春天抬了头,万物复苏,大地间一层层的颜色染了上来,好景可堪一赏。再配上一壶美酒,可谓是在惬意不过了。
今天的这家酒铺规模十分小,店内一眼望到头只有六张桌子,也没什么二楼可登,老板伙计一共三人,除开卖酒之外,只有寻常小菜。可这生意却是不错,六张桌子坐无虚席,就算这桌上的人离开了,不消片刻就又有人补了上去。能得如此光景,全得利于这位置选得妙,谁让这店开在了一清幽的湖边上了。
没错,这店就在那个陈老爷子建茅屋的湖边,也就是活着的秦少权请古先生吃酒的湖边。
跑了好几家都没得见人影的周贵寻到了这里总算有了结果。不用进门,隔着敞开的窗户一眼就能看到坐在临湖那边桌上的左峰。
“左大哥今日好雅兴,却害得我一通好找。镇上的酒铺都快被我跑遍了。”
周贵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左峰对面,让店小二上了一副碗筷和酒杯,取过左峰面前的酒壶给自己也添了一杯。
“你这新进的红人不去忙事情,来寻我做什么?”左峰语带调侃道,“听说那个人还是没说要见大少爷,大少爷心里不怎么痛快,都指着你给想办法了。”
“呵!”周贵不屑地撇撇嘴,“这些乱传的人嘴里真是没有半句实话,左大哥也该好好管管才是。说给你到没什么,要是落到了其他人的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左峰无所谓地笑笑,“逗你了。我亲自招的人,哪里会不懂规矩。那人的消息对外面当然是瞒得严严实实的。”
“左大哥你可别拿这种事情吓我。大少爷那等睿智之人怎么被那人的小计谋气到。反而是说,天气虽暖了,但地上还是凉,睡久了不好,让给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了。又许了给一床薄被子。”
“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吓我,左大哥你这可不厚道。怎么着也得罚一杯。”
周贵边说着,边给左峰面前那空了的酒杯中注满了酒。
“成,我喝。”左峰毫不在意,拿起来一仰脖子,全干了。
“不过兄弟,你这寻遍酒铺的找我,不会只是来讨酒喝的吧?”左峰又不是蠢人,周贵这行径必是有事要讲的。
“嗯。”周贵喝了一口酒,“事必是有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左大哥你的面前我才敢说一说,若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我只怕会被当成个杞人忧天之徒。”
左峰明白了,“可要是你不说出来,又总是觉得憋得慌,一口闷气在胸口,郁结难舒是吧?”
说白了,就是找人说说话,调整调整心情罢了。
周贵听出来左峰也不怎么在意,就显得有些着急,“左大哥可别小看这事。”
“好吧,好吧。你说,你说。我认真听听就是了。”左峰拿出哄小孩子的口气说道。
周贵心里不服气,但也无奈,只能暗道一句:等会儿,待我说出来,看你还这副模样不?可别吓到。
“是这样子的。左大哥可还记得我跟过的那个人么?”
“秦少权?”
“正是。”
“这个人跟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秦少权和秦少原的关系左峰并不知情,沈夫人和秦少均是不会对外大势嚷嚷得人人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