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伯听着院里传出的吵闹声,脸色是变了又变,他深吸口气,看着陆大伯说:“向北和向南既然赶上这回的事,索性就由老支书做个见证,给老三把这家分了,省得向北回到厂里,他媳妇和孩子再被老三婆娘作践。”
“要俺说,向北这瓜娃就不该认回那对偏心眼的娘老子,那也就用不着现在提啥子分家。”胡家婶子嘴巴一撇,凑到老支书他们这边:“向北往家里寄工资咱们这些乡亲可都知道,但他媳妇和娃儿在家过得日子具体如何,咱们做乡亲的虽不是很清楚,可就向北媳妇娘几个瘦得那皮包骨头样,不难看出她说的都是实话。”
陆二哥脸上烧得很。
说实话,他一年到头确实没给家里几个钱,也确实时不时从家里本就不多的口粮中往城里小家拿点,此刻,院里传出的,及堵在院门口看热闹乡亲们口中议论的言语,真真让他羞得无地自容。
同是家人,四弟妹娘几个吃得比谁都差,且连七成饱都吃不到。
同是孙儿,连大哥和三弟家的闺女都能一个月吃两个鸡蛋补身体,四弟家的大福哥仨却和鸡蛋绝缘……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娘会如此区别对待自己的孙儿?
不过是一个鸡蛋,不过是小孩子想喝口鸡蛋汤,做奶奶的骂两句馋嘴也就罢了,怎能拿起烧火棍就将怀有身孕的儿媳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