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并不明白那种感觉，现在他明白了，代价却是失去他唯一的儿子。

天色渐渐亮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雨也渐渐停了，金红的暖阳跳跃出地平线，一道彩虹横亘在幻元城上方，璀璨而耀眼。

城主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只一夜间他却白了头，眼睛转了转，有些发酸，涩涩的，好像有些肿了，嗓子干哑，张嘴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他嘴角带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看向坑里，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雨势很大，坑里积满了水，里面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动了动脚，向着城主府一步步走去，出了这么大事，他还要好好处理一翻，仔细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魅阁的靡魅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引得灵王自暴。

他离开没多久，不远处的土堆里一阵的鼓动，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哗啦，土堆翻开，一个黑漆漆满脸是血的人从土里面爬了出来，他一条胳膊没了，另一只手上还拉着一个人，从衣服隐约可以看到熟悉的样式，是卫叔，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少年正是慕楠。

一处密林里，一个少年躺在草地上，他一袭红衣破破烂烂，绝美的面容没有表情，像是凝结的一块冰，他双眸紧闭着，脸色苍白无血，身体上一道道细细的伤口密密麻麻。

“哥哥，那里有人！”五岁半的卫小河背着一个小背篓，大大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惊讶，他也不等他哥哥的反应，自己一个人一溜烟小跑到了那红衣少年身前，他蹲在地上，伸出一只手就要戳那少年的脸，卫大河赶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卫小河的手，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一板，一脸严肃的训斥自己的弟弟，“不要一看到陌生人去跑过去，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哥哥，你看这个大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而且他都受伤了，你看好多血啊！”卫大河看着卫小河指着那少年身上干涸的血迹，又见他皱了皱脸，圆圆的脸皱成了包子，“哥哥，大哥哥他肯定很疼，我们救救他吧！”

“你连他是好人是坏人都不知道，就要救，以后肯定得吃亏。”卫大河很是不满自己弟弟如此的没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