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要先完成。霭青此行的目的是把拆迁一事搞定,所以到北京第二天就是去拆迁办。房产证上是和爸爸两人的名字,今天要和老爸一起去。
吃饱喝足的一家三口早早就到家里来接爸爸。
老头儿正准备吃早饭,每天雷打不动的两个鸡蛋,一片面包或者馒头,一杯咖啡。
“爸,”霭青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你什么时候喝上咖啡了?!”
“我喝茶睡不着觉。”爸爸呵呵笑着,“喝咖啡反到没什么影响。而且咖啡有诸多好处,比如防止糖尿病。”
“有这回事?”霭青半信半疑,她还没有到关注三高甚至任何疾病的年龄,“妈,你有糖尿病,也喝咖啡吗?”
“我喝了睡不着。再说,苦了吧唧的,不好喝。”妈妈不屑,“你吃了早饭没有?我熬的粥。”
“妈,”霭青凑近妈妈闻了闻,“喝粥对糖尿病最有害啊。你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甜味儿。吃药呢还是打胰岛素?”
妈妈沉了脸,讪讪地说,“那我吃什么?饿死算了。”把筷子拍在桌上,扭头进了厨房。
“得,算我没说。”霭青没有吵架的心情,悄悄告诉老爸,“钱我放酒店不放心,带身上更危险,先放你枕头底下藏着。”
霭青说的是实话,几万块钱总在包里背着不安全,然后她假装忘了这茬儿,钱还是留给父亲。
爸爸一边点头,一边磕了一颗煮鸡蛋,捧着手里,对着破壳使劲吹了口气。
“这干嘛?”霭青好奇地问。
“好剥啊。”爸爸说着拿着那颗鸡蛋一抖,果然脱了皮儿的光鸡蛋就滚了出来。
“有这回事?不是说新鲜的鸡蛋才好剥吗?”霭青试过多种方法,加盐煮,冲凉水,虽然都不很有效,现在再学一招,吹气。
等爸爸吃完早饭,霭青叫了一辆滴滴,直奔北海公园。
霭青的房子在号称龙脉的北长街上。北长街夹在西面的中南海和东面的故宫博物院之间,南起西华门,北到北海公园南门。
北长街上有福佑寺、万寿兴隆寺、昭显雷神庙、静默寺,明清两朝曾有兵仗局,会计司,庆丰司在此。
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上夹杂着大杂院,有伤大雅,拆迁是早晚的事。嚷嚷了多年,不知道是因为归属问题还是财政问题,一直没有明确的结果。
住在这条街上的老百姓,霭青这样的人,无法知道政府的决策,虽然有小道消息传得像模像样的,一说是铲平为绿地,一说是括进中南海,一说是修复原状,反正沸沸扬扬。没有明文下达,老百姓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该来的也躲不掉。
终于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关于拆迁的规定,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最后方案。前两年妈妈为霭青跑过几次拆迁办,打听消息,告诉霭青居民们还在争取最大权益。最终方案拍定,才有了霭青此行。
滴滴车把他们载到北海公园南门下车。霭青买了两张门票,自己一张,乔治一张,爸爸有老年证,北京各大公园免费。
进了北海西门,拿着地图,霭青指给乔治,“我和爸爸去办事,你带着杰杰逛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