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京人,北方人和南方人不太一样,上海人著名的歧视外乡人。”
“那,歧视外国人吗?”
“贝拉,虽然你中文说的很好,又有台湾背景,可你是受的是美国教育,你是那种叫什么来着?香蕉人,皮是黄的里面是白的。”
贝拉哈哈笑了,“我知道,我是被时时刻刻提醒着。”
“噢,你肯定也时时听到歧视这个词,按说同根同族的,亚洲这些人种单一的国家,不应该有歧视。”霭青其实很少关注政治时事,这个歧视的话题,天天说,依然还是很敏感的,“咱们人事部每年都逼着大家受教育,反歧视骚扰教育,什么肤色啦,性别啦,信仰啦,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更微妙的就没法列出来了。人种单一的地方多会有地域歧视,中国那么大,各个地方的人肯定不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
“这里也有,”贝拉点点头,“美国南北战争的伤害挺大的,我也是听朋友说的,那种特别好的朋友,不会假惺惺跟我们讲政治正确的那种朋友,坦诚的说过南北的矛盾。”
“哦。”霭青自认和贝拉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美国人丰富多彩,不可能都想的一样。不过呢,”她抱着肚子站起来,“咱们先统一一下晚饭吧。”
贝拉天天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搭伙。如果和霭青一起采购,就一起做饭,然后拿着自己那份回家和史蒂文分享。
霭青好在工作不忙,否则哪有时间陪着贝拉闲聊,“哎,贝拉,你工作在找吗?”
“找着呢。”贝拉撇了撇嘴,“我不着急,不是有遣散费吗?还没花完呢,还有失业保险。”
“啊?不花光就不去挣钱?”这可是霭青从来不敢想的,银行里存多少都是不够的,能攒多少攒多少,能挣多少挣多少,她可没有贝拉这种自信,花光了再去挣。如果到时候找不到工作呢?霭青可没有爸妈的帮忙,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借钱的朋友。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杰杰,还有这个即将出世的女儿,责任重大呢。虽然有乔治这个一家之主撑着,霭青绝对不会完全依靠乔治。
“咱们做韭菜盒子吧,我最喜欢你做的,史蒂文也喜欢。”
霭青看了一眼贝拉,“韭菜盒子是力气活儿,那你今天做主力了,我说你做。”
贝拉拍拍手,“我来。”
韭菜盒子的关键是和面,要软但还要劲道,“和面要用烫水,你这个初学者不好掌握,用机器和面吧。”
贝拉烧上水,按照霭青的指点,把面包机拿了出来。面包机呢,从和面到发面到烤面,一步到位。不过霭青很少烤面包,面包机只用和面一档。
“放多少面?多少水?多热的水?”贝拉的记事本都摆好了。
“呃,”霭青有实践没理论,“看着来吧,我又不是开播美食频道的,谁严格按份量做饭呢?”
“嘿,你这个老师不好,我说我怎么老也学不会。”
“做饭靠灵感和经验,我其实是教你原理,你明白了,可以举一反三,不能说教了韭菜盒子,韭菜馅饼还要教一次。”
“不一样的东西啊。”贝拉翻着笔记,非常的沮丧。
霭青笑了,“好,我改。”她指着厨房的一个抽屉,“那里面有个称,有温度计,量杯在那儿,咱们今天开始记录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