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维克扬起手来,“各尽所能,都是应该做的,我也想做贡献,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老爸,每天朝他喊话,我不信不能喊醒他。”说着,维克眼睛红了,使劲吸了吸鼻子。
塞蒙咬着腮帮子,深抽了一口气,“我明天拿张支票过来,二十万,应该能撑一阵子。”说着,站了起来,“不早了,我走了。”
“你什么时候再去看爸?”维克小声问。
“没有记者在场。”乔治补了一句。
塞蒙回头看了看两个弟弟,没有说话,开门走了。
“塞蒙有他的难处。”辛迪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车灯,“我知道他在家里什么都不管,也不管钱。”
乔治想了想,“那二十万,他真敢动献金?”
美国对政客收取献金有着很多限定,增加透明度,防止贪污受贿,公款私用,逃税漏税。毕竟,制度是人规定的,就必然有漏洞,不违规的情况下,政客们落入自己腰包的不少,不然联邦参议员众议员十七万四的固定薪水,只靠工资怎么能买得起豪宅?
公务员,包括塞蒙这样以前的军人,工资是纳税人发的,是公开透明的,民众可以查到,可是灰色收入就难说了。出书,演讲,上电视,都可以是收入。
公务员是绝对不能接受礼物的,那么如果某个商界想要争取议员为某项政策投票,可以许诺为议员出书,预付版权,先递上几百万,然后雇几个写手。书能不能卖的出去,谁在意?反正好处两边都拿到了。
那么这些议员们的油水有多大?看看华盛顿特区乌央乌央乌的说客就知道了。
塞蒙正在努力奔向那个油水坑,到达之前,嗯,乔治想了想,除了军人工资,退役后在律师事务所的收入,可能还有其他收入,否则哪能马上能拍下二十万零花钱?
乔治知道塞蒙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冒险,家里现在急需钱,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拿来先用着。
“辛迪,维克,”乔治招呼着姐弟,“塞蒙和我负责凑钱,辛迪照顾妈妈,维克在医院照看爸爸,就先这么分工吧。”
乔治把管理农场的工作也留给了自己。以前是汤姆带着维克经营着农场,平日两个人可以维持,忙时雇几个临时工,帮忙收收葡萄,割割牧草。
年轻的时候,乔治帮着家里干活,现在是轻车熟路,早晨开着沙滩车ATV查看几个饮水池,要保障蓄满,不能让牛渴着。然后开着割草机割草,再打成草垛,储存到饲料棚。
割草时发现几处篱笆要修理,草垛摞好之后,再开着农夫车UTV去修篱笆。
霭青现在有机会看到了乔治的这一面,以前乔治自称农夫countryboy,霭青以为只是歌词,今天的乔治还真是个农夫,脸上晒的通红,浑身上下覆盖了一层土,头发里挂着草芥,现在扣了个帽子,从工具房里往UTV上装铁网钳子锤子,不时抡袖子擦汗。
“辛迪,你帮我看着杰杰一会儿。”
辛迪点点头,罗丝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无声电视,辛迪在旁边陪着,看书,顺便看孩子。
“我去给乔治做些柠檬水,消暑解渴。”霭青向辛迪解释着。
“哦,应该的,你去吧。”
霭青提着一罐冰水到工具房,发现乔治已经开着UTV走了,一片灰尘跟在后面。
霭青想了想,把柠檬水放进ATV,自己开着,顺着那扬起的尘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