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妥妥的是算计。
是算计她,还是在算计程易?
一不做二不休,先绑了这个人再说。
不过他还没醒。
醒了不就晚了?
也是。
景辞好不容易翻了个身,然后忽然跌下去了,重重地摔了一跤,胳膊肘咯吱一声响,疼痛顿时让她清醒了许多。
“嘶……”她痛呼一声。
“谁。”旁边的人先开口,一口纯正的Y国话。
景辞忍痛爬起来,没回答他,开始撑着身子翻箱倒柜找有没有绳子什么的。
旁边的人明显是被她惊醒了,她没听到他的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略显痛苦地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景辞听着听着就找不下去了,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手不经意间摸到一条类似绳子的东西,扯了扯,是条绳子,只不过是条柔软的真丝材质的。
“呼……”她随即调整一下呼吸,然后一个翻身又上了软榻,不经意间压到了左胳膊,她又痛嘶了一声。
“你是谁?”那人还在问。
景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逐渐就要失去神志,趁着现在还清醒一些,能控制一些就控制一些。
她一个翻身就跨跪着压制住那人,然后单手扯着在他被压制住的双手上缠绳子。
说实话,这一套动作下来,景辞有些体力不支。
此时此刻缠绳子的手都快没劲儿了,但凡她景辞没锻炼过,现在恐怕就只能躺着任人宰割了。
“嗯……”那人呼吸有些急促。
景辞动作一顿,回了回神迅速打了个结,然后退回自己的安全位置。
“不要打我的主意。”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Y国话,语气发狠,咬着牙关,身子蜷缩成一只虾米,完全攻势地盯着黑暗中那人的大致方向。
“我有妻子了。”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说谎。”
“我的妻子很漂亮。”
景辞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已经不清醒了,而自己的神志也在逐渐陷入一潭泥泞之中,挣扎只会陷得越来越深。
“我的小妻子会伤心的。”
“她会不要我的。”
“我想她……”
“我爱她……”
景辞忽然想起程易晚间跟她说的话。
“我爱你,景辞。”
她鼻子一酸,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滴落在枕头上。
她想回家,想见程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好像越来越热,这里不像是一个房间,像是一只蒸炉,到处都是熊熊烈火,煎熬着她的周身,也煎熬着她的神志,她的力量。
“对不起...”
旁边的人的呼吸一直落在她的耳中,轻重缓急说明他根本没睡着,一直和她一样身处煎熬之中。
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