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猛地睁眼，然后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我梦见奥特曼打怪兽了。”

“嗯……”

“奥特曼在路上走，大家都不敢说话，因为奥特曼会听见我们的声音，然后就看过来了……等等，怎么回事，奥特曼好像变成反派了。”

“嗯……也许他就是反派。”

“你喜欢什么奥特曼？迪迦？罗布？”

“嗯……都喜欢。”

“最喜欢哪一个？”

“你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景辞看他又闭上了眼睛，又是伸手，她的手没有如愿落在他脸上，而是被挟制在了半空中。

他轻握住景辞细白的手腕，然后低声说，“起床。”

“我不想起。”

“起来去领证，我一个人也可以去领。”

景辞看他起身的动作，撑着坐起来，“我也要去。”

“那起来吧，”程易俯身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的小祖宗。”

景辞收拾得比程易慢得多。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很快的，但是跟程易比起来，怎么她就慢了这么多。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得出一个结论：她现在病还没好，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速度，等她大病痊愈的时候，再行比较这个。

“走。”

景辞胳膊上搭着一件大衣，准备弯腰换上鞋子。

程易先她一步弯下腰，他把景辞的鞋拿出来，然后替她换好鞋子，“走吧。”

“好的。”

民政局正常上班，由于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早早地就有人排队。

排了很长的队。

景辞把自己的证件全部交给了程易。

一个身份证。

身份证还是程易之前交给她的。

“我的证件都在你那？”景辞稍微倾身看着他，“那岂不是很危险？”

“区区证件，能困的住你？”程易把证件一本本打开，摆在膝上，“只能困住我，困不住你。”

景辞垂眸笑着，“你真这么觉得，我觉得很欣慰。”

填表的时候，景辞看着他的表填了自己的表，把除了个人信息的空格都给抄遍了。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的笔迹，“二位的字真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看起来很有夫妻相。”

“字也有夫妻相。”景辞闻言又比对了一下，满意地点头。

程易每一笔都是斟酌着写下的，所以她看见景辞落笔那么随意之后，生生忍住了自己想询问的心。

“程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认真？”

景辞轻声问他。

“没关系。”

“我不会写嘛，抄抄你的，不过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这张表，业务很娴熟。”

程易听到她第一句的语气之后，一度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然后转眼看向她时，触到她的星星眼，更觉得眼前的景辞好像很不同。

“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你是我的妻了。”

按下指印。

“景小姐，笑一下，对，就是这样。”

“程先生，你放轻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

景辞闻言后忍不住笑出声，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程易，抬手按住他膝盖上上紧握的拳头，“放轻松，程哥。”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