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见她的动作,迈了一步到她身边,伞朝她倾斜一些,替她挡一些细雨。
“嗯……”
“嗯。”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里。
景辞这时才想到,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是擅长沉默的人,尤其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再准确地说,是对他们彼此。
我们总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施加自己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一股脑推过去。
那是因为,我们潜意识里确认,那个人不会离开。
景辞的手描摹着那个‘林’字,然后红唇微启,嘟囔了三个字。
“对不起……”
她再回想,好像这场莫名的争吵里,她好像有一些无理取闹的意思。
他听见了,心里忽然起了戏谑的念头,故意反问道,“什么?”
景辞回头看着他,淡淡地说,“没什么。”
说完她转身要走,程易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阿辞,我们一起和父亲母亲说说话。”
“说什么。”
“说我们结婚了。”
景辞扯了扯嘴角,抬眉放松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试探着说,“爸……妈……”
程易随即跟着她很自然地喊道,“爸,妈。”
“我……”
景辞觉得这样实在很让她难为情,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少这样把话跟父母亲讲出来。
我们结婚……
景辞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她不自然地看向程易,眨眼。
“我们结婚了,我是小阿辞的丈夫,您二位的女婿。”
他又把话讲了一遍,好像一直翻来覆去都还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样拉着景辞的手再讲一次,他觉得很庄严,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