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梵音可没想给她这个机会。

“阿姝别忘了，她亲生的姨娘如今可还再狱中呢，这么久了她连看望都没看望过，到真是个心肠硬的。”

沈姝右手握着左手腕上的琉璃缠丝双扣镯把玩着，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太子日后若真做了皇帝，便是想封她做皇后文武百官也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有个罪人姨娘，怎配做一国之母。”

说道此处沈姝又是一番感慨：“她若真做了皇后，那以后的储君长于这样目光短浅的妇人之手，天启危矣。”

“我已经安排人将那赵姨娘看好，只吩咐不能叫她死了，她如今还盼着她女儿那日做了皇后，好救她出去呢。”

苏梵音捧着凉茶也没叫人换，方才蜜饯吃的多了些，便直接喝了大半杯凉茶，话锋一转：

“我原最是随心所欲之人。”

抬头看着渐暗的天，她心中说平静倒也平静。和苏寒弦表明了心思，话说了出去，心却更坚定。

“以往随心所欲是因着有苏家给我做倚仗，退一万步讲，就算苏家不管我，旁人还要顾忌沈家呢，觉着沈太师不会放在自家外孙女不管。”

沈姝点了点头：“苏家如日中天，沈家也世代清贵，阿音姐姐自是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的。”

她也是因着苏梵音洒脱的性子，和她志同道合，才乐意交心的。

苏梵音却笑道：“以前我也如此想，后来和太子成婚当日我才突然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朝尚且会有更替，更何况世家呢。”

沈姝一愣，却也懂功高震主，但苏梵音突然说这个，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音姐姐，那四四方方的皇宫有什么趣，不做太子妃也挺好。”以为刚刚苏锦瑟的来访，让她又想起了和太子往事，沈姝说着安慰的话，却也是心里话。

天色渐暗，她将手里的凉茶喝了个干净，便起身携沈姝去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