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尽头狱卒不放心的小声说道:“大师姐,你可要记得回去后,沐浴三次”
“这第一为洗去污秽,二为洗去不详,这三则是——”
“净化心灵”她冷冷补充“这话以后不许说了”
狱卒不解“可这便是一向的习俗”
从古至今以来,被命石测中不详或是扰世之人,一向是这样做的。
他们自出生起,命运就注定了,是与生俱来的不详,靠近了可是会倒霉运的。
“哪来的什么习俗?”
她着实忍不了,被这一块破石头干扰的人究竟有多少!
“一向便是如此啊”狱卒嘀咕着,带着不满,随即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大师姐,我以后绝不再犯”
听完,徐柠提着餐盒走开。
监狱中。
临刑寒悠悠闲闲的顶着一身伤痕,懒散的拿着前方托盘里的的葡萄,一颗颗的喂进嘴中,明明是少年模样却威慑力十足。
前方跪着一个黑衣男子,挺着背,双手垂于胸前,墨发似瀑布般散落,额前盯着个月亮的图标,不停的闪耀着红光。
双眼紧闭,好似在经历什么格外痛苦的事,嘴角缓慢的流出鲜红的血,极速的开始散发一种腐烂的气味。
临刑寒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眉头微微一皱:“真晦气”
他掐着手中的葡萄,直到流出里面的水分,才把它砸向黑衣男子。
身躯轰然倒下。
“大少爷,你这是又作什么?”一旁的男子出声,一脸不满。
“你这一出手我又要搬尸体了,我也要人工费的”他嬉皮笑脸,显然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如果温清卉还在场则会发现这便是刚才一脸狗腿样的狱卒。
“给啊”他手里又拿了一个葡萄,冲着他甜甜一笑“你敢拿嘛?”
他作势又要把那颗葡萄送出去,李梗连忙打断讨好的笑“不了不了,我可喜欢搬尸体了”
“大少爷,你这是他怎么惹你了?”就这么一会送大师姐离开的时间,这少爷倒好自己又搞起事了,这是嫌弃他给他擦的屁股还不够多嘛。
“他……”他蹙了蹙眉,想了许久才憋出一个理由“丑得我吃不下去”
李梗噎住了一下,半天才开声:“你……你再说一遍?”
“怎么不行?”他挑眉。
李梗假笑应声“当然可以”
所谓正道打着命石算定的乱世之人的名头,把他年纪轻轻的送进了牢狱。
而他作为唯一看管他的狱卒,着实是他年纪太小,刚来时才七岁,他怎么忍心这般。
只是既然有了这个未来大魔头的噱头,多的是人来找他麻烦,他只是一个狱卒便是想护也护不住。
只得买了些秘籍,让他自己能有些保命的法子。
命石所算不假,他确实在奇门异术方面颇有天赋,不到四年的时间也能堪堪比得上正派一流弟子,他能感受到临刑寒正在以暴风的速度进步,假以时日必能颠覆天下。
只是看他将这份才干用于何处了。
李梗看着他散漫离开的背影,认命的叹了口气,开始自己搬运尸体的命运。
他探了探他的鼻吸,果真没半分生存的痕迹。
这才发觉,他这次格外狠烈,他从不无缘无故杀人。
只是他心中太多禁忌了,李梗也懒得问,半分纵容半分心疼,也就随他去了。
黑衣男子的人看似皮相没半分损伤可肋骨断成好几块,腹部也有积血,黑的发紫,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