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是严绵,她遭受了这一切,她无数次细想,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到芙蓉洲,路过那么多县,最后到了南山村。
现在真相就在她面前,就要逐一解开,她痛苦极了。
她陷入痛哭,那奔跑的悍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停滞了。
赵氏觉得头痛欲裂,她知道这是她的原因,她害怕了,退缩了,所以那一部分记忆不再往前。
她感觉好痛苦,脑子里,好似有人拿着重锤在敲打,痛,痛的她想死。
她知道她不该停下来。
赵氏不断的在心里默默的念,这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的未来很幸福,她有四个孩子,都非常的优秀,老大中举,老二是状元,三女儿许配给了大皇子,小女儿是神医。
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最终她还是让那一部分记忆继续朝前推动了。
悍匪带着她,赶路了一天又一天,她嗓子早就喊哑了喊不出声音,她好似病了,日夜不分,浑身都觉得难过。
当停下来的时候,当她听到悍匪说‘娘的,跑得够远了,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享受一番了’。
赵氏心口一紧,严绵虚弱而惊恐,她眼里有泪水,一下子和赵氏四目相对,赵氏感觉一下子就动不了了,她头疼欲裂,嗓子好似要冒烟,视线也模糊。
她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和不堪入耳的嬉笑,她模糊的视线随着泪水滚落脸颊,一下子清明起来,她看见了悍匪朝着她走来。
这一刻,她成了严绵,她不再以其他人的视角看这些回忆,她真正的身处其中。
她开始忘记身为赵氏的一切,彻底的成为十七岁的严绵。
所有的害怕,不安,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她已经退到了墙角,她想到了死。
但她太许多,竟连咬断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悍匪上前,扯开她的衣服,却是厌恶的痛骂一声‘娘的,这女的身上怎么烂了’
有人揪起她的头发,又厌恶的松开。
她视线低垂,看清楚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长满了脓疮,她闻到了臭味,脓血脓水的臭味,她的里衣,甚至和脓疮粘连。
那悍匪撕开她衣服,脓血沾了一手,他很厌恶,愤怒的扬手,却又停住。
他们都在怒骂‘怎么就长满了脓疮烂了,这怎么下手?碰一下全是脓血,恶心死了’
‘她这只剩一口气,应该也活不了了,娘的,卖都没人要’
‘咱们一路带着个累赘跑这么远,就这样杀了不白费了心,找个人牙子卖了,有一钱是一钱,赶快的,免得她烂死了更亏’
因为不知原因的脓疮,她保住了清白,但等待着她的命运又是什么。
第二天她就被以两百文的价格卖给了人牙,人牙子不愿意再花很多钱了。
他怕买了死在手里白瞎钱,悍匪也怕不卖死在手里白费这么多心思,人牙子也说了,可以先把她治好,治好了之后价格起码多几倍,但没有人愿意给她治,所以悍匪最后还是卖了。
她被人牙子赶上了笼车,和另外一些身上发烂的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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