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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意外访客

幽灵先生和他的人偶便与加勒特告别。人偶依旧叮嘱说:“五月的下半月不要再出海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事儿可以跟你认识的那些老水手也说说。”

加勒特笑了一声,说:“他们恐怕比我敏锐多了。至少我还不知道福利瓯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人偶只是这么说,“或许只是过去这段时间里,你一直专注于海图。”

加勒特摸了摸下巴,低声说:“那座孤岛的问题?”

人偶没有再解释更多。

幽灵先生本身与福利瓯海的事情已经牵扯了许多,可能他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加勒特·吉尔古德意识到关于他身份的漏洞——加勒特的确与西列斯·诺埃尔有过接触。

尽管加勒特现在与他保持着合作关系,但是幽灵先生认为保密工作还是相当必要的,他并没有对加勒特·吉尔古德抱有绝对意义上的信任。于是他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坚决的缄默。

离开加勒特的梦境之后,他首先将一号人偶送回了农场,然后又去了趟赫德的梦境。

他提及了“复现自我”这个仪式。赫德本身并没有在启示者这条道路上有什么太深的研究,因此对这个仪式的意义也半懂不懂。

不过赫德的确明白了幽灵先生的意思,他说:“我似乎可以找个机会跟商人们提一下这个仪式。他们一定会立刻意识到有机可趁。”

幽灵先生也点了点头:“这最初就是在拉米法城传扬开来的仪式,你可以说是在离开家之前无意中听说的。”

赫德明白了过来,他想了一会儿,不禁说:“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挑选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作为这个仪式的时轨……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对于商人们来说,这说不定是什么新的商机。”

幽灵先生:“……”

他欲言又止。

……似乎也没必要在这个仪式的时轨选择上耗费太多时间……

不过这也是个人自由,他只是无奈地微微笑了一下。他说:“那么,下次见,赫德。”

“下次见。”赫德说。

他离开了赫德的梦境,感到轻轻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无烬之地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个破局的办法,尽管那只是治标不治本。

北面的启示者的确有可能因此转移注意力,但是暗中仍旧有人蠢蠢欲动。而一切的根源,似乎终究在拉米法城。

他意识到,最核心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这批躲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

“阴影”的信徒也拥有“阴影”的特性。他们藏身暗处,毫不显眼,从未让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一个人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终究会与人发生交集。

……或许他们需要关注一下他们从未注意过,又或者注意到但又遗忘的一些细节。

这么想着,他又碰触了琴多的梦境。

“晚上好,您来了。”琴多一本正经地说,“没觉得这儿多了点什么吗?”

幽灵先生一怔,观察了一下房间,然后迟疑着说:“多了一个……盥洗室?”

“浴室!”琴多强调说,“在梦境中就不用担心越洗越脏了。”

幽灵先生:“……”

好的,看来是琴多在这儿待得无聊,终于开始思考能在梦境中做点什么了——而这个答案,通常而言,只会指向一件事情。

“……我总得处理完正事之后才能过来。”幽灵先生委婉地说。

“那您可以将我放置在这儿。”琴多低声笑着说,他欺近到幽灵先生身边,黏黏糊糊地亲吻他、拥抱他,“正事当然很重要,但有时候我希望您从那些事情里脱离出来。”

幽灵先生默然片刻,说:“然后专心于你?”

琴多亲吻他,然后低声沙哑地说:“我不够贪婪,我只是想占据您一小块时间。但我也相当贪婪,我想让您在那一小块时间里,只是想着我。”

幽灵先生笑了一下,他亲吻了琴多。不过就那么一会儿的放纵,他随后就跟琴多聊起了正事。

琴多仍旧拥抱着幽灵先生,不过也专注地听着,隔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说:“对于无烬之地的那些探险者来说,这个仪式恐怕比您想象中有用得多。”

幽灵先生不由得怔了一下。

琴多停了停,便解释说:“因为他们使用仪式的时候,比拉米法城的一些启示者粗暴得多。他们不会太在意精神污染的事情,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许多精神污染。

“他们的力量粗放得多,因此许多人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疯狂……您知道,无烬之地本身就是个疯狂的地方。人们可能只是觉得自己融入其中,而不会意识到,那其实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常态。”

“……而‘复现自我’可以帮助他们保持理智。”幽灵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琴多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不过……”他玩味地笑了一下,“或许有的探险者也宁愿待在那种疯狂的状态中也说不定,毕竟他们认为这种状态有助于维持他们的力量。

“您知道奥古斯塔斯·邓巴吗?”

这个名字让幽灵先生感到些许的熟悉,他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突然想了起来。

这是曾经伯特伦·费恩在某次家庭宴会中,和他们提及无烬之地的相关事情的时候,说起的一位探险者;当时与这个名字同时被提及的,还有琴多·普拉亚。

幽灵先生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琴多本来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幽灵先生的反应却令他有些疑惑。他狐疑地问:“您想到了什么?”

“我的确知道他。一位被称为‘行刑官’的探险者,据说他使用着来自拉米法城行刑官的砍刀?”幽灵先生说,“曾经有人将他与你一同提起。”

“您曾经听说过我?”琴多惊讶地追问,“那是您第一次听说我的存在吗?”

“不,并不是。”幽灵先生说,“我第一次听说‘琴多·普拉亚’这个名字,是因为那副地图,还记得吗?”

“那副假地图?”琴多嘀咕着说,“那还真是误打误撞。”

幽灵先生也承认这一点,他又说:“至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在更早之前,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就是琴多·普拉亚。

“你还记得弗雷德曼的游记吗?你曾经救过两名探险者,而弗雷德曼碰上了其中一位幸存者,他将这事儿记录在游记中,然后被我读到了。”

“所以您是在游记中第一次知道我。”琴多低声说,带着点心满意足的意思,“原来随手救个人还能有这种好处。”

幽灵先生因为琴多这种说法而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轻轻抚摸着琴多的辫子。

他说:“那个时候我不会想到,游记中这个连姓名都没有提及的探险者,会是我未来人生的伴侣。”

琴多愣了一下,然后才说:“这种说法真让人心动。”

“是吗?”

“是的。”琴多低声说,“神奇的命运安排。”

幽灵先生也不禁莞尔。

此刻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弗雷德曼的游记,实 际上就是他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无烬之地。而琴多也包含其中。这让他感到一种微妙的触动。

他喜欢这种……他们的命运彼此交织的感觉。尽管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琴多没有意识到,他在无烬之地张扬的作风会让他的事迹广为流传;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地球小说家,自然会对无烬之地产生兴趣,进而了解到琴多的存在。

他们的命运从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开始迈步,兜兜转转、弯曲前进,直到慢慢靠近、产生交集、紧密缠绕,最后汇入同一条时光长河。

时光与命运都如此宽容、温柔地对待着他们。

琴多显然有点忍不住了。他焦急地亲吻着幽灵先生,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激动。他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那些奔涌而出的感情。

他恍惚地低声喃喃:“我热爱……并且以这种热爱的方式……信仰着您的存在。我喜欢这份感情本身。”

幽灵先生温柔而沉默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隔了片刻,琴多才终于冷静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

“我好像浪费了一点时间。”琴多说,“既然您那么早就知道我。但是,我却是在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几个月,才终于见到您。”

幽灵先生:“……”

说真的,他们在一起的速度还不够快吗?

不过现在琴多肯定相当懊恼自己浪费了时间——至少他这么觉得。

幽灵先生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所以,奥古斯塔斯·邓巴?”

琴多甚至愣了一下才想到这个名字对应的话题是什么。他嘟囔了一句什么,大概是说这家伙的名字真煞风景。

不过随后,他就跟幽灵先生解释说:“这家伙显然就是在主动接纳那个时轨、那个仪式蕴藏着的污染,所以他的那把大砍刀才会如此出名,他才能如此厉害。

“就像是那么多曾经的行刑官都在他的身上复活了。”

幽灵先生想了片刻,便说:“就像是马戏团。他仿佛成为了‘行刑官’。”

“的确如此。”琴多也觉得这种类比相当贴切,“但是他更加主动一点。像海蒂女士,她如今甚至抗拒成为‘占星师’。但是邓巴却不太一样。”

幽灵先生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地想,行刑官?

他不就曾经困惑于,为什么阿方索·卡莱尔发现的那个部落遗迹中会存在断头台,以及,为什么伊诺克·吉尔古德表现出疯狂之后,金斯莱的居民们想要将其斩首吗?

断头台、斩首、行刑官。

……或许奥古斯塔斯·邓巴会知道什么?

幽灵先生和琴多说了自己想到的事情。琴多则有点回不过来神,他不禁说:“您这就又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幽灵先生想了想,回复说:“只是一次尝试,回头我可以试着寻找一下他的梦境。如果不是你今天提及这位探险者,那么我可能也不会想到他。”

琴多叹息着摇头,他说:“不,是因为您足够敏锐。至少我是绝对想不到,这位如今的‘行刑官’,能和那些历史上的风俗扯上关系。”

幽灵先生客观地说:“但是,启示者的力量恰恰与过去有关。”

“安缇纳姆恐怕也没有您这么熟知启示者的力量。”琴多说。

幽灵先生:“……”

他觉得这种说法有点……肉麻。

“哦,对了,安缇纳姆是您的‘母亲’。”琴多说,他带着点狡猾的调侃的意思,“一脉相承?”

幽灵先生警告地捏住了琴多的辫子。

“您青出于蓝。”琴多转而说。

幽灵先生哭笑不得地亲吻了他。

他们之后没聊什么正事。不过在琴多的再三暗示之下,幽灵先生还是在梦境中让琴多得偿所愿了。当然,这带来的一个效果是,当他们离开梦境的时候,那感觉也难以从他们的灵魂中褪去。

琴多默不作声地拥抱着西列斯。

西列斯低声反问:“下次还想在梦境中这么做吗?”

琴多思索再三,最后低声沙哑地说:“在梦境中的感觉不太一样,好像更加贴近灵魂……有点难熬,但也相当奇妙。我能逐渐习惯。”

西列斯:“……”

他无言以对。

……有时候,他的确无法理解琴多的……热衷。

而幸运的是,西列斯·诺埃尔教授向来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

他们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床。这是周四,西列斯先出了门。琴多准备下午先去火车站接海蒂女士,然后再到拉米法大学。

上午,西列斯与两名学徒聊完今天的课程之后,便去食堂吃饭。他正巧碰上切斯特医生,便和医生坐在一起吃午餐。

切斯特也提及伊丽莎白主教的事情。他说伊丽莎白几天之前就已经抵达了拉米法城,现在正忙于租赁房屋的事情,打算等生活安定下来之后再来与西列斯见面。

西列斯有些惊讶地听闻这事儿。他由衷地说:“我相当期待与伊丽莎白女士的会面。”

实际上,他也非常想要听听伊丽莎白对于福利瓯海发生的事情的想法。从米德尔顿人的角度,她或许能提供一些不同视角的想法。

切斯特对此也点了点头。他又转而说:“对了,您知道洛伦佐已经进入纸牌大赛的半决赛了吗?”

西列斯再一次被这消息惊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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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觉得有些惊讶,是吧?”切斯特不禁说,“我也觉得。说不定他能最终夺冠呢。”

西列斯便说:“祝福他。”

切斯特点了点头,同样真诚地说:“祝福他。”

吃过午餐,西列斯便与切斯特告别,转而去了教室进行下午的一节公选课。公选课结束之后,他看了一眼时间,认为琴多与海蒂女士估计也已经到办公室了,便收拾好东西,去到了城堡的三楼。

不过很快,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西列斯不禁问。

当他来到三楼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注意到琴多、海蒂女士与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似乎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对峙。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发懵。

他的声音打断了这对峙的局面。

那个年轻的女人望了过来,然后说:“诺埃尔教授?”

“是我。”西列斯说。

年轻的女人便说:“我爸爸让我来找您。听说您对怎么扮演一个女人感兴趣?”

西列斯:“……”

他默然望着面前这个年轻女人,突然明白为什么琴多和海蒂的表情会那么莫名其妙了。不过,“父亲”和“扮演”这两个关键词,让西列斯若有所思起来。

隔了片刻,他说:“卡洛斯·兰米尔?”

海蒂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个名字明显是个男人,她的目光中便带上了好奇的神情;而琴多知道卡洛斯是谁,他几乎下意识用惊讶的目光打量起那个年轻女人模样的人。

卡洛斯也震惊地望着西列斯,隔了片刻,明显低沉沙哑的男性声音从这个年轻女人的口中发出,他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居然真的是卡洛斯·兰米尔。西列斯啼笑皆非地想到。

怪不得商人兰米尔会对自己这个儿子感到头痛。因为对父亲的做法感到不舒服,所以就故意来针对西列斯……幼稚的做法。西列斯在心中评价说。

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我们进去聊。”他依旧保持着相当平淡的语气。

卡洛斯不屑地嗤了一声,悻悻然跟了上去。琴多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几人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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