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人,那块石头中有恐惧之精!]
[对方应该是利用恐惧之精来传导来自碎片上的力量。]
余赦的神情凝重起来,恐惧之精原本是透明的,然而那块精致恐惧石上的恐惧之精足以汇集成乳白色纹路,说明其浓度极高。
在庭慕到现在为止,只服用过三颗恐惧之精,恐怕无法承受这只权杖的威力。
更别提对方还有一块核心碎片。
这是恐惧之源更高级的衍生物。
r /> 正在这时,一辆无轮的车厢从远处飞来,悬浮在他们上方。
车门推开,卡索俊朗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抬起手来,一道淡金色的隔膜出现在守卫与庭慕之间。
拿着权杖的人惊讶地抬头望向他。
“卡索大人,您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卡索从半空跳下来,轻盈的落在地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对那个守卫说:“你们要对我的客人做什么?”
班约迩一只手捡起另一条被撕裂的手臂:“卡索,你不如看看你的客人对我做了什么!”
卡索甚至没拿眼看他:“班约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班约迩质问道:“卡索,你们真的要和领主作对了?莫不成,你们想推翻领主,统领整个雪狱?”
卡索抬起一只手,突然捏住拳头。
班约迩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收起你狭隘的思想。”卡索沉声道,“如果你依然把目光放在争权夺利上,你的家族恐怕只会毁在你手上。”
班约迩脸色青一片红一片,然而他的嘴像被黏住了似的,完全没有办法张开,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卡索不再管他,走到余赦面前,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顿时除了夜刃以外,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被封住嘴无法说话的班约迩。
卡索在整个雪狱地位崇高,此时竟然向这个连星级都不到的外乡人鞠躬。
莫非这个外乡人其实有着恐怖的实力,只是被他偷偷隐藏了。
酒馆老板也想到了这点,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刚才他为了应付班约迩,算是将余赦和箱子兄弟卖给了班约迩。
好在班约迩还没占到便宜。
能让卡索如此紧张和尊敬的人,一定是隐藏了实力的高手。
“卡索,是我传话太慢。”夜刃自责地跪在地上。
“其他事回去再说。”卡索没有看她,他走到余赦面前问道,“您能让您的宠物回来吗?”
他的问题顿时把余赦难住了。
天知道还没撒够气的庭慕会不会回来。
但是卡索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余赦不可能让他收回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在半透明的隔膜前虎视眈眈的庭慕身边。
“跟我走好吗?”余赦仰头看它。
它看上去比之前又多了一层煞气。
“只要你听话,我就把那只权杖上的恐惧之精全部给你。”余赦给它画下大饼。
庭慕脑袋一扬。
余赦:“附赠一套一个小时的马杀鸡。”
庭慕身上的煞气消了一些,不屑地转过头,用屁股对着那群守卫。
一旁的卡索见状,向天上招了招,车厢缓缓下降落在了地上。
“请。”卡索对余赦说。
余赦正要走进去,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箱子兄弟突然叫道:“等等我大哥,别留我一个人。”
卡索转头:“您认识他吗?”
余赦原本想摇头,但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便让卡索将他带上。
箱子兄弟被放了进去,十分新奇的左顾右盼,一上车便贴在余赦身边。
“大哥,这两个帅哥美女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五个从外面回来的人。他们地位不低,怎么对你这样恭敬?”箱子兄弟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余赦:“……”
这种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庭慕已经将身体变成正常老虎的大小,慢悠悠地走上车。
见余赦没有亲自恭迎它,没有立刻兑现马杀鸡的承诺,还让箱子兄弟贴着,顿时杀气尽现,脚下步伐瞬间加快,朝着箱子兄弟扑过去。
箱子兄弟正想继续八卦,突然看到大老虎扑过来了,连忙躲到旁边。
庭慕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一人一兽跑遍了不大的车厢。
卡索抓着酒馆老板回来,见车厢里鸡飞狗跳,顿时愣住了。
他关上门,挡住班约迩等人的视线,驱动车厢从地面往上升起。
余赦看得出他说有许多话想问他,但因为箱子兄弟的缘故,一直憋在喉咙里。
箱子兄弟坐在余赦对面,手扒着窗户,一脸惊奇地从窗户看着外面的雪狱。
“能在天上飞一回,这辈子真的 值了。”箱子兄弟发出一声感叹。
坐在他旁边的卡索皱着眉头说:“请你坐好,不要影响我控制飞行。”
箱子兄弟点点头,突然大叫一声:“等等,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说的话?”
卡索面朝前方,闭眼靠在椅子上屏息凝神。
箱子兄弟极其挫败,想找余赦抒发自己激动的感情,却发现那只老虎卧趴在余赦旁边的位子上,正用幽暗的眼睛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余赦突然问。
箱子兄弟有些犹豫。
“牧野阳阳。”
余赦:“牧野阳?”
箱子兄弟:“不是,就是牧野阳阳。”
余赦终于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了。
这名字能让人联想到末世前一个出名的动画片。
就挺滑稽的。
“叫我牧野阳就可以了。”箱子兄弟说,“我现在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爸给我上户口时,一不小心多写了一个字。”
余赦:“……你们家神经大条是祖传的吗?”
牧野阳阳:“啊?”
说话间,无轮车厢横跨了整个雪狱,一直飞到靠近山壁的一侧。
完全九十度的陡峭山壁上,有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前方是一块大的平台,足以停下十辆无轮车。
余赦打量着下方,山崖陡峭,若是从高处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阴影趴伏在山壁上,在他看过去的瞬间,那道阴影一下子消失了。
像是一只壁虎,从一个缝隙爬到了另一个缝隙中。
除了余赦以外,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怪象。
“近侍大人,我们到了。”卡索对余赦说。
他操控着无轮车停在平台上,将车门打开,躬身静候余赦下车。
余赦将刚才看到的影子抛到脑后,带着庭慕从车上下来。
牧野阳阳也紧紧跟着他,眼底充满了好奇。
“这里就是卡索家族的居所。”卡索说,“十分简陋,还请近侍大人见谅。”
他话音刚落,落上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一条宽敞的通道出现在面前。
和外界比起通道内的温度简直如同暖春。
牧野阳阳发出几声惊诧的怪叫,余赦的目光则落在那些像铃铛一样挂在墙上的金属球体上。
这些镂空的金属球中,都放着一颗红枣大小的恐惧石。
让整个走廊温度宜人的热量,正是从这些金属球中散发出来的。
“您看出来了,这是先祖利用恐惧石制成的取暖球。”卡索说,“这些恐惧石,是初代卡索从神那里获得的。”
余赦点点头。
卡索家族应该还有不少的恐惧石,否则绝对不会将对别人来说珍贵无比的矿石当做取暖的工具。
这里就像一座岩壁上的宫殿,但并没有多少人居住。
他们这一路以来,只见过一个仆从。
“近侍大人,您造访雪狱,是想亲手处理叛徒吗?”卡索问道。
余赦并不打算透露核心碎片的事,于是点点头,故作神秘地问:“那座高塔里,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不愧是近侍大人,一眼便看出了高塔的问题。”卡索说。
“我进入高塔的次数并不少,那里只是领主的居所。我找不出任何破绽,再加上领主拥有神赐予的权杖,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强行搜索。”
“关于这个领主,你知道多少?”
“他是一个残酷的人,雪狱的居民们非常害怕他的统治。但他并不是从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卡索说,“我以前和他关系还不错。”
“你说的叛徒就是他?”余赦问。
“我不敢肯定。”卡索说,“但我一直在怀疑。”
“说说看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种冷酷无情的人。”余赦说。
“他曾经家庭幸福,妻子是雪狱出名的美人,后来给他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叫马齐鲁,女儿叫珍妮。”卡索回答。
“马齐鲁和珍妮……”余赦脑海中回想起一个名字,“玛珍?”
“后来珍妮死于霉斑症后,领主便逐渐阴沉起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也逐渐疏远了我们其他几个恐惧后裔的家族。”
“后来他的儿子妻子也相继死亡,包括他的叔叔叔母,也就是班约迩的父亲母亲。”卡索说,“如果没有班约迩,领主现在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天煞孤星。
余赦在心中暗道。
这太不合理,这种霉斑症在领主的家族中发作得也太频繁了。
“班约迩十分得宠,毕竟领主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卡索皱着眉说,“也许过不了多久,领主就会亲自上门来找您。”
“那么他会离开高塔?”余赦心中一动,“你能拖延他一段时间吗?”
“您想做什么?”卡索震惊地说。
“收回神的赐予物。”余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