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之前余赦先生给我的暖宝宝上也有这种字。”千日说。
“可是极炎之神的山谷中,为什么会出现外来者的文字?”番兰疑惑地说,“余赦先生他们难道不是三个月前才出现在我们周围的吗。”
她们面前的石板上, 凸起的雕刻起码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不少转折都被磨平。
石板的材料和这个石台的材料一致,不会被岩浆腐蚀, 就算会留下痕迹,也仅仅只会存在一小会儿。
这个高台的边缘被岩浆日以继夜的覆盖, 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磨损。放在高台上的石板, 明明位于一个完全不会被岩浆碰到的地方,却有这种明显的痕迹, 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唯一可能的,只有这几块石板的历史比高台更久,经历过更长远的磨砺,才会出现那样的损伤。
“莫非这个石板是在高台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番兰说。
“很有可能。”千日蹲下身用手抚摸石板的边缘, “你看这几块石板的材料虽然和其他的一样,但是颜色明显比周围的更深一些。”
“说明这是后面嵌上去的。”番兰点点头,突然指着千日摸着的那块石板说,“快看你摸过的地方有变化。”
千日闻言一怔, 她发现自己指尖下的确有一种和墨迹类似的纹路。只是片刻以后那纹路便消失了。
她见状将整个手掌覆盖在石板上, 挪开的时候,刚才被她手掌盖住的地方, 出现了明显的黑色痕迹。
番兰也将自己的手掌放在石板上,但是在这之后只显出了浅浅的痕迹。
“奇怪为什么我和你的不一样。”番兰说。
千日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 沉思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因为我们的体温不同。”
“体温?”番兰说, “对, 你的体温比我更低。”
“但是你的体温再低也没有办法维持更长的时间。”她抬起头看向平台左侧的冰雕, “我有一个办法。”
“你不会想把那个东西搬过来吧?”千日震惊地问。
“除此之外,这里找不到更冷的东西了。”番兰说着站起身,朝那个冰雕走去。
两人走近以后才发现,这个冰雕伫立的位置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小凸起。
并且在另一边与之相对的地方,还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凸起。
看上去就像是在大平台上的两个更高层的小平台。
两人隐约觉得这两个小平台有什么作用,但是她们现在无暇顾及这两个平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冰雕的身上。
这个冰雕的颜色是半透明的冰层的颜色,可以看见里面也是完全的寒冰。
但是这个冰雕雕刻的技术惟妙惟肖,包括人物的表情都栩栩如生,甚至细致到发丝都能被一根一根雕刻出来。
虽然冰雕的脸上只有一种颜色,但是两人却能看出从它脸上透露出来的强烈的情绪。
也不知道创作者倾付了多少心血,最终才雕刻出来这样的艺术品。
“真的要把它搬过去吗?”千日咽了一口唾沫,站在冰雕面前,总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番兰说着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到了冰雕上。
“好冰。”她嘶了一声。
千日闻声也伸出手在上面戳了一下。
“千日,你不要碰这玩意儿。”番兰打了一个寒颤,“这大概是我摸过最冷的东西。”
“你一个人搬不过去。”千日说。
“你放心,我有办法。”番兰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拴在冰雕的腰处,然后隔着衣服将冰雕放倒在地面上。
一旁的千日只是干眼看着,就已经感觉到一阵一阵的 凉意从冰雕上散发出来,几乎要透进骨子里。
番兰的脸色更是苍白,一双手已经变得乌紫,似乎血管都被冰雕冻住了。
她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冰雕是光滑的,地板也足够平坦,她便一路拖着冰雕走到了那几块石板的面前。
她把冰雕放到了石板上,石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墨色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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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片的石板全部都被冰雕冻过以后,番兰将冰雕拖到了旁边。
“上面是什么,不要告诉我又是那种看不懂的文字。”番兰一边给手呵气,一边问道。
千日换了一个方向朝她招招手:“要从这边看,是画。”
番兰好奇地走过去,探着脑袋看着:“画的什么呀?”
千日看着墨痕勾勒出的人首兽尾的图案,迟疑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极寒之神。”
恐惧之国的原住民不管来自哪个大域,不管所在的大域信仰哪位神明,他们对其他五大神也不会陌生。
所以千日看清楚这幅画的瞬间就认出来这是极寒之神。
番兰颇为震惊:“极寒之神的肖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极炎之神的山谷吗?”
“我想起来了!”番兰突然说,“我们掉下来之前,余赦先生站在一个喷泉池旁。那个喷泉池上有一个雕塑,好像就是极寒之神!”
“极炎之神的地盘里,到处都是极寒之神的雕塑和画像。”千日喃喃道,“反而极炎之神自己并没有出现。”
“这两位神似乎一直水火不容,极炎之神没有理由让这些东西留在这里。”番兰说,“莫非这两位的关系和我们看到的传说相反,祂们说不定是朋友?”
“问题不在这里。”千日说,“最大的问题是极炎之神制造这样一片空间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时,她们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面前的石板上传来。
千日直接四肢无力坐到地上,番兰勉强能够站直身体,但是肌肉几乎快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