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灵努了努嘴,神情坦荡,似乎很满意阮宁给自己扣上的形容词。
转瞬之间,她眸色渐渐变得深沉,声音也低了下来,盯着阮宁的双眸就像鹰看到了自己的猎物般,极具侵略。
“从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开始,我就被你逼成了魔鬼。这一切还要多亏你了,低贱的情妇,厚颜无耻的女表子。”
“你闭嘴!!”
失去了理智的阮宁拿着剪刀扑向了夏灵,尖锐的那端疯狂的刺着夏灵柔软的身体,“你才是女表子!你才是夺走我幸福的女表子!我杀了你!杀了你!”
屋子里安静的要命。
满手是血,头发杂乱的阮宁跪在血泊之中,双眸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和婚纱上那一块抹不掉的红。
鲜红激醒了沉浸在疯狂之中的阮宁,她哭着丢掉手里的剪刀,满是鲜血的手拼命地在衣服上蹭。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哭着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疯子一般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阮华还没有回来。
不能等了。
她不能在监狱里过下半生。
阮宁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夏灵,怔愣了片刻,快速地脱掉了自己沾着血的上衣,拿起剪刀用衣服包裹着手蹭了蹭剪刀上的指纹,随后用胳膊肘推开了窗子,快速地跳窗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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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转过去了,夏灵在哪?”裴景揪着阮华的领子,急促地问道。
阮华笑得奸诈,一双眼睛盯着手机银行数不清的灵冒着绿光,手随便一指身后,“她原来在哪里,现在就在哪里。”
话音落下,裴景直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双手拽着他的肩膀,用膝盖狠狠地顶撞了一下阮华的腹部,又是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阮华撂倒在地。
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从人群中跑过来的夏禹,“看住他,报警。”
头脑昏沉,清醒逐渐消退,穿着血色婚纱的夏灵歪着脑袋,仿佛感觉血液从指尖开始凝固,再慢慢上延。
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保持着仅剩的一些清醒,等着裴景到来。
连续“砰砰”几声,门被踹开。
夏灵疲惫地抬着眼眸,望着从门外喘着粗气红着眼睛跑进来的裴景,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地说着:“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他冲到夏灵身后,快速地解开了绑住夏灵双手的绳子,在她身体轻飘飘要倒地时,迅速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豆大的泪滴“啪嗒”一下地掉在了她白皙的手臂上,却仍忍着心痛,咬牙坚持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会好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再坚持一下!”
裴景向前走了两步,明知道怀中人的呼吸越发微弱,明知道一切已晚,无力回天,却还执着的往出走。
路过人群发出的尖叫和哭喊,夏灵被裴景抱上了车。
他一路狂飙,右手紧紧地捂在夏灵不断渗血的伤口,额头上满满是汗,红着眼一遍遍地喊着夏灵的名字,乞求她再坚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