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懵懂地跟着夏灵走,边走边问:“姑娘既不是主子,为何要呆在这宫里?奴婢曾听嬷嬷说过,进了宫的女人,就犹如牢笼中的鸟,纵使有飞天的本领,也飞不出宫墙。人人都怨深宫,姑娘为何愿意呆在这里?”
到底是个没伺候过主子的,若是到了旁的娘娘妃子那里,这话也足以挨板子了。
“因为这里是我心上人的家啊。”夏灵坐在床上,晃了晃脚,看着秋雪吃惊的表情,眸光灵动,她狡黠一笑,打趣道:“你也要做好准备,姐姐我可是要和皇后争男人的人。”
这话一出,秋雪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一副死到临头的表情。
“那可是宠冠六宫的皇后娘娘啊!”秋雪忍不住惊呼。
“我没有要争宠爱,我要争的,是这个人。”夏灵走上前将秋雪扶起来,拉坐到跟前,笑着说:“给你讲个故事听听?”
夏灵就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讲着讲着天就黑了。
秋雪也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愤怒,又为夏灵鸣不平,再到最后信誓旦旦死心塌地的对夏灵发誓,一定会终于她,做她强有力的左膀右臂。
门外忽然听到一声通传,说是皇上来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有秋雪举着的小蜡烛绽放的微弱光芒。
借着黑暗,夏灵急速地调整了自己躺着的姿势,盖好被子,又是白天那一副病恹恹没精神的样子。
大门推开,一抹明黄走进屋内。
“这屋子怎地这般昏暗?宫婢呢?为何不掌灯?”刚踏入门槛的储良出声质问着。
这一句话,就几乎把秋雪吓得瘫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认错。
借着微弱的光,储良看着床上的夏灵正挣扎着起身,声音极小地说着:“不怪她,是我不喜欢太亮。”
“别动。”储良两步并一步地走上前,按住了夏灵的上身,皱着眉头呵斥,“你如今身子差成这般,省些力气。朕已经叫太医开药为你调理身子,日后便什么都不要做,先在这养好身子再说。”
夏灵对着储良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大眼睛里泛着些许的恐惧和陌生,“我的身份,经不起陛下这般呵护,还是回禁宫,做我的囚徒吧。咳咳咳……”
夏灵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咳得脸色都变了。
储良下意识地抬起手,轻拍着她的背,扭头看向跪在黑暗之中的秋雪,“还不去给你主子倒水?傻愣着做什么?”
看着秋雪慌忙起身逃离,才又转过头,对着夏灵缓和了语气,“你不能死。朕答应过皇后,要保你性命。你若死了,便是朕对皇后食言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朕后宫的贵妃,只在皇后之下,这宫中便不会有人慢待你。你便好生休养,朕要你早些好起来。”
夏灵撇过头去,面色神伤的应着:“让陛下费心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语,去倒水的秋雪又迟迟未归。
望着眼前人,储良总是有种熟悉感,甚至同她相对而坐,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明明,曾经不相识的。
储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双眸望着夏灵认真又专注,“那日,你说朕恩将仇报,又说朕不识眼前人,究竟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