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车也停下来了。
车夫敲了敲车厢上的木门,“王爷,到别苑了。”
夏灵也不留恋,拿着手里的蜜饯便推开马车门下了马车。
储安刚要动身,她便站在地上朝着喊了声:“不必送了,这外边还下着小雨,莫要再将王爷淋湿。既做好友,咱们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望着一身狼狈脚步轻松的夏灵,车上的储安许久回不过神,喃喃道:“不急一时,便是急了也是无可奈何。”
刚进入储良休养的屋子,就听到里面他在鬼喊鬼叫。
“怎么了?”夏灵抓住脸色难看,捧着一堆瓷碎片从屋子里走出来脸色难看的秋雪。
秋雪一见着自家娘娘回来,顿时想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可是回来了!陛下在屋子里闹了许久了,非要见到娘娘才肯吃药。胡总管在里头被骂了个狗血临头,如今陛下更甚,抓起床边放着的摆件儿就往地上摔,摔了一屋子的碎片。”
非要见她?
夏灵皱眉琢磨了半晌,忽然明白过来,“是要见我,还是要见皇后娘娘?”
秋雪答道:“您啊。陛下糊涂了,虽是嘴上一直喊着皇后娘娘,却始终说着娘娘方才发脾气离开,许久不回来的事儿。”
揣着明白装糊涂。
夏灵拍了拍秋雪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我去瞧瞧。”
安下心来的秋雪这才看到夏灵身上带着泥,头发也是凌乱毛躁的模样,身上也有些地方湿透了,衣裳干湿不均,瞧着一块一块的,“娘娘,您这是去哪了?怎地如此狼狈?陛下在气头上,要不奴婢帮您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
“不必。”夏灵甩下一句话,拿着手里的小布袋子急匆匆地进了屋。
一进门就瞧着披散着头发的储良盘腿坐在床上正黑着一张脸训斥着胡管家,说他看个人都看不住。
胡管家也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挨骂,满头大汗,颤颤巍巍,一句话都不敢辩驳。
入门的夏灵开口打断了储良的暴躁,“陛下,臣妾回来了。”
听到夏灵的声音,储良迅速扭过头看向她。
那双长眸里分明有着激动和惊喜,却仍然硬摆着一张臭脸,语气生硬地回应道:“皇后还知晓回来,果然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朕不过是小病一场,皇后便要将朕弃之不理了。”
“陛下这是病好了,来了精神头儿了。昨日坐都坐不起来,如今倒是能底气十足的骂上小半天的人了。”夏灵倒是也不客气,一边朝着床边走,一边嘲讽着他,肉眼可见的储良上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
终于不用装阿谀奉承了,找回本色的夏灵也觉得全身舒爽通畅。
夏灵扯着凳子坐在床边,找了个由头支走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胡管家,“胡总管您帮忙将这药端出去,热一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