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的景物便越来越模糊,直到进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奴婢来报:“姨娘,那女子睡过去了。”
徐姨娘坐在院子中,手里拿起了昨日还没绣完的刺绣,轻声说道:“嗯。换了她的衣裳,你穿着那衣裳从前院离开,从城门走,尽量让那两只狗瞧见你出门。”
“是,姨娘。”
从前些日子听到了孩子哭声,徐姨娘就早已有了准备。
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巧今日仲家那小疯子上门儿,便正巧能将这节外生枝的女子解决。
又多了能见到太傅大人的机会。
真是一举两得了。
天色渐晚,徐姨娘收起了自己绣好的鸳鸯,带着丫鬟奴婢去了前院。
正沉着一张脸,心中略有些不好预感的江清寒,一见到徐姨娘进门,便急匆匆迎上去,“姨娘,夏灵为何这么久都未回来?她人在哪?”
“她,没过来吗?”徐姨娘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迷茫,须臾间,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大抵是直接走了。”
江清寒蹙着眉头,“走了?”
徐姨娘点点头,自行地坐到了凳子上,还叫了一壶茶。
“我同她说了几句话,也同她说了这仲家的身份地位,并非是她这平民百姓能够触及的。仲家小姐是陛下赐婚,若此刻突然闹出她这么个幺蛾子,这不等于是打陛下的脸?我家傲儿是陛下重用之人,陛下怎会迁怒于你呢。大抵会将这一切的过错落到那夏灵姑娘的身上,兴许要了命,砍了头,都是说不准的。”
徐姨娘吹了吹茶杯中的雾气,轻轻抿了抿茶,“牵连她一人不要紧,若是陛下一怒,真地将咱们家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孩子也迁怒了,又该如何是好呢?姨娘也是母亲,如何不懂她的心呢?这女子不贪图富贵,对傲儿你啊,也没有太多情义。无非就是舍不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便给了她三千两银子,听闻她是做那胭脂生意的,我就叫她拿钱去做生意,也当为她和孩子免灾了,再不要回来了。”
“她认了?”
徐姨娘歪了歪头,“钱,倒是拿走了。人不知晓去了何处,我见她朝前院儿走了,还以为她是过来找你和那孩子告别的。”
照理说,夏灵不是那种拿了钱就会息事宁人的性子。
而且,无论是夏灵嫁过来,还是仲凛凛嫁过来,对徐姨娘来说,都是一样的。
相比夏灵若能嫁过来于她而言,是更好的事情。
毕竟身份地位不同,性子也不比仲凛凛那般骄矜,这府邸仍能是徐姨娘做主。
江清寒眸色深沉,低声问道:“她,可说了自己要去何处?”
徐姨娘摇了摇头,“那姨娘不知,她也未说。只是听了我的话,拿着钱便走了,走得时候还掉了眼泪。”
他点点头,道:“我知晓了。夜深了,姨娘休息吧,劳烦姨娘了。”
江清寒站在门口,望着徐姨娘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才缓缓开口,“夜羽,去问问守卫,可曾见过夏灵。”
夜羽犹豫了一会儿道:“将军,属下今日刚从将军屋中出来的时候,瞧见了夫人。夫人手里捏着个包袱,属下以为夫人是去找小少爷的,所以并未阻拦……”
夜羽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