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良没想到,夏灵会做的这样干脆。
近乎一丝不挂地走到他面前,那娇美羞红的面容,小扇子般浓密的长睫,晶莹饱满如樱桃的红唇,散着馥郁香气的白皙身躯,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样都让他混乱了呼吸。
他移开视线,故作镇定道:“你做得倒是决绝。”
夏灵抿着唇,没做回应。
“唰”地一声,储良闻声抬眸,只见着她身上最后一层薄纱被褪去,在空中飘荡两下最终落地。
她娇声细语问道:“陛下,是要在这里吗?”
鲜红的肚兜,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她垂着眸,看着龙纹金靴向前两步,下一秒就被储良横抱在了怀里,径直地进入了寝殿之中。
他半跪在塌上,与她五指紧扣,将她双臂高举在头顶,极具侵略的目光透过她恐惧的双眼直达她的心底。
他弯下身子,薄唇覆在她耳边,低声说:“朕看不透你。明明方才是你主动情愿,为何此刻又满脸的惧怕?可是悔了?”
“陛下。”夏灵扭着头,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地问:“陛下可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覆在她身上的储良一怔,不明白她话语中的含义,却听着她又再说:“我叫月凝,夏灵。只若这个名字今夜能在陛下心中有片刻停留,月凝便不悔。”
唇上一凉,储良吻了下来,唇齿厮磨之际,恍惚之中,夏灵听到了储良唤她的名字。
月凉如水的夜,她的眼泪被冲撞地支离破碎。
我叫夏灵,不叫颜冰。
这是她在书中读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夏灵篇的第一句独白。
因为江阳只有一位公主,所以夏灵自小就被丞相父亲送入宫中陪伴公主颜冰长大。
颜冰犯错,夏灵受罚。
颜冰喜欢的她要让出来,颜冰讨厌的她要全部接下。
她从不认为颜冰有什么错,只是身份之差,差之分毫,便千里之遥。
七岁那年,听闻晋州大皇子被作为质子,锁在禁宫之中。
颜冰好奇想要去看看,便拖着夏灵一起。
禁宫之外重兵把守,两个人扮成过来给送饭的小宫女溜了进去。
刚踏入禁宫,夏灵就看储良躺在昏暗的房间之中,全身是伤,早已昏迷不省人事。
他身后的墙上还刻着满满地一墙“忍”字。
颜冰一脸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拉着夏灵离开。
可那一幕却印在夏灵的心里,久久不能忘却。故夜里又拿了一堆治疗外伤的膏药和吃食,趁着把守禁宫的人换班时偷溜进了宫中。
她为储良治伤,劝说储良吃饭,日复一日,他终于康复。
可颜冰似是发现了端倪,她只得与储良说自己不能再来。
八岁那年,江阳发兵侵略晋州。
夏灵得知消息,在发兵前夜,找了一套小厮的衣裳给储良换上,以公主的令牌,采买为由,帮他逃出了宫。
他们一个站在城外,一个站在城内就此分别。
离别之前,他拔下头上的竹簪,递给夏灵,告诉她日后相见,以此为信。
十七那年,以储良为首的晋州大军涌入金都。
她将一直随身保留的竹簪插到了颜冰的头上,告诉她,定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