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寒大抵明白了徐姨娘的预谋,不过是怕父亲一死,她无名无分,就算不被赶出去,在府中生活的也定是不能如此刻一般自在得意。
她派人将无辜的夏灵迷晕抓了过来,故意营造自己同妹妹乱、伦之事,给了已经病重的父亲致命一击。
丈夫死了,女儿被玷污,她便成功的成为了这里面受伤最大的人,成功的得到了他的愧疚和忏悔。
可既然怜儿不知情,何必要将她关在那么远的地方?
若是她真地那般在意府宅中的地位,有何故要让明明压她一头的仲凛凛入门,而不是选择更好控制的夏灵?
江清寒道:“既是回来了便好。今夜便同我一起回府,待明日我们亲自去找徐姨娘问个清楚。”
沈舒兰在一旁,撇嘴道:“问清楚?这件事儿能问地清楚么?”
仲骁也认同沈舒兰的质疑,“江小姐暂时不能回去。若是此刻回去,说不准会将徐姨娘的全盘计划打乱,到那时,你我就真地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她近些日子总是来我们府中,甚是奇怪。”
正商量着,“咣当”一声,大门从外面被踹开。
仲维似是逃荒过来一样,身上沾着血,嘴角也破了,整个衣服凌乱又沾满了土。
“他妈的!”他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径直地走到了江清寒的面前,伸手直接揪住了江清寒的衣领,怒冲冲地质问:“你家徐姨娘要嫁我父亲这事儿,你瞒着我?!江清寒,我是你最好的兄弟!你瞒着我?!不仅瞒着我,你还应下来了?!”
“松手。”江清寒黑着一张脸,抬手反握住了仲维的手,“我不知。若是知晓,我定然也不会应。”
听到仲维的话,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仲楼喃喃道:“所以,那徐姨娘同凛凛串通一气,是为了嫁给我爹。凛凛,知晓?”
“知晓。”仲维喘着粗气,坐在凳子上,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我没想到她真地变成了你们说的样子。她发了疯,走前便直接给我留了这一句,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让我去问父亲。结果父亲听到我不同意,便大怒叫人给我打了一顿,关禁闭。若不是我抵死抗争,如今也逃不出来。”
屋子里面除了夏灵和沈舒兰。
一个比一个脸色要沉重,江怜更是在一旁啜泣不止。
夏灵却忽然笑起来,眼睛缓缓地扫过兄弟三人,“我能说,你们真地很蠢么?这么多年,你们没摸清一个小姑娘的脾气,却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你们每个人的弱点。明日便是她同清寒将军大婚,今日假装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却早已经把鱼饵放在了钩子上,更清楚以仲将军的性格,必是会咬住钩子。再用她父亲将唯一知情的仲将军关起来,明日她便能顺理成章地嫁给清寒将军。”
沈舒兰在一旁感慨道:“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夏灵点点头,“这盘棋,她下了许多年。她走地最错的一步,就是把我和江怜关在一个地方。甚至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我们,只当是直接让我们闭上了嘴,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打错了算盘。”
仲楼紧锁眉头,心中多有不甘,“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徐姨娘进到府中吗?便叫她这般得意了吗?”
“自然不能了。”夏灵笑笑,“若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转头看向江怜,“若是我将你母亲算计进去,你可愿意?若你说不追究了,我只当算我那一份,若是你愿意,那便要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