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上面的字,脑袋里仿佛映出了当下在写信时,夏灵的模样。
熟悉的房间里,亮着的只有桌上的一盏昏黄的小台灯。
她坐在窗户前的书桌前,那张平日里看着有些凌厉漂亮的脸被昏黄的光柔和了几分,看起来很恬静,乌黑的长发搭在胸前,她捏着笔,皱着眉头,望着夜色苦思冥想,想了许久,才将笔尖落到纸张上。
半夜忽然醒来,因为做了一个不符合现状的美梦。
没了困意,想和人聊聊天,屋子里却只有我一人。
和你说说我的梦吧。
我梦到穿越回了那个少年的时代,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你和兔兔并肩走在前面,我有些落后跟在后面。
路上的雪踩在脚下嘎吱嘎吱的,身后忽然有一个男生在我的背后把我推倒。
你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突然回过头来,朝着我的方向冲过来,将戏耍我的男生推倒在雪地里面,然后和他撕打在一起,将已经落地的雪花再次打飞到半空中。
我抬起头,看着那些从半空落下的细雪。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雪,仿佛每一片雪花都是热的。
从此以后,我的目光就始终停留在你看不见的背后,望着你,大概有一万次那么多。
梦境突然又转到了我们的婚礼上。
你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我的对面。
那是第一次,你的眼里只有我存在的时刻。
牧师问,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是否都愿意同夏灵共度一生,不离不弃。
你望着我,说你愿意。
愿意两个字,你的口型,每一个单独的发音,至今我都没有忘记过。
梦也随着推移,从婚礼变成了我们第一个温馨的小家。
只是最后这一场梦太假了,梦中的你表现地太幸福,太爱我了。
在那个狭小,拥挤的一居室里。
我们养了一条大白狗,我们两个和狗狗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你拥着我,时不时用你的下巴上的胡茬蹭蹭我的脸,就算我一直喊着很烦把你推开,但你仍然会执着地一次一次地抱紧我。
家里的饭菜都是你来做,每一次我进厨房找你玩耍,都被你从屋子里推出去,还要皱着脸训斥我不要胡闹,怕油烟熏到我。
吃过饭,趁着天上挂红霞,你会拉着我出门散步。
我牵着狗,你拉着我的手。
夕阳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得那么那么长,不管什么样的照射角度,我们两个的身影总是依偎在一起。
入睡之前,你总会亲亲我的额头和我道一声晚安,然后将我的被子裹紧,一脸遗憾地说一句,要十几个小时不能见面了。
我赖在假梦里不愿意醒来,被逼着醒过来时,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冰冷冷的床。
这样的孤独,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有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