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颤抖,继而止不住地撕心裂肺哭起来。
如今已是深夜,这哭声之大怕是要将左邻右舍的都吵醒起来。
夏灵抬手就捂住了段杭柔的大嘴,迷迷糊糊地用手拍了拍段杭柔的背,“行了行了,我不是真气。快睡觉吧,祖宗,别哭了。”
抽抽噎噎地段杭柔朝着夏灵的方向凑了凑,双手抱住了她的胳膊,湿乎乎地脸贴在她手臂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两个人恢复如常相伴上课去。
本该是上段之徕的课,却不见先生,只看着山长手捏着一封信,阔步入门。
“昨夜有人检举副讲同书院之中女学生谈情,按照书院规矩,副讲应受罚后被逐出书院。我已知那女子是谁,我为你留一线,今日入夜之前,自己收拾东西自行离开书院。”
夏灵看向同样诧异地段杭柔,“怎么回事?昨日事,你同谁说了?”
“我谁也没说啊。难不成是你同五哥哥的话,被人听见了?”段杭柔一脸紧张,“不成,我要去找五哥哥。若是他就这样被逐出了书院,父皇一定会治罪于他的。”
她起身要走,却被夏灵拉住了手。
“你别莽撞,让我想一想。”
如果段之徕和自己都被逐出了书院,那利益最大的就是秦洛。
她抬眼望向秦洛,只见他丝毫没有对这个通报觉得意外,反倒是低着头,认真地看书,丝毫不把这事儿当回事一样。
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山长必定乐不得地拿着这东西来驱逐学堂中的女子。
夏灵转了转眼睛,覆在段杭柔的耳边,瞧瞧地给段杭柔出了主意。
段杭柔闻言目光一亮,按照夏灵说的急匆匆地站起了身,朝着山长的方向走去。
她站定在众人面前,扯着嗓子,强装审镇定地声音微微发颤。
“那女子是我。副讲是我的堂兄,我与堂兄不过是在门外与他闲话两句,怎么到了山长的嘴里就成了不道德的事情?我没通副讲做什么污秽之事,副讲也不是需要受清规戒律的和尚,终试要娶妻生子的,如何便能用这样的名头,把副讲驱逐出去?”
秦洛猛然回头看向坐在人群中的夏灵,此刻却也发现夏灵正在望向他。
她那么得意,连眼神里的光仿佛都在随着她的得意一并跳跃着。
她又胜一局。
“夏小姐真是城府深。”秦洛冷言冷语,“人前的好姐妹,人后竟是叫好姐妹亲自出来给你挡刀。那日同副讲在月下幽会的明明是夏小姐,我亲眼所见。夏小姐此举,段小姐便可以替你被山长逐出书院了,对么?”
“所以。”夏灵在大家的视线当中缓缓站起了身子,“是秦公子检举的副讲?此意图是为了驱逐副讲出书院,自己好借着这个时机,名正言顺地走到段小姐身边?”
秦洛咬紧后槽牙,拼命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意,“夏小姐,你这是栽赃陷害,信口雌黄。我并非是告密之人,不过是那夜的确是我路过时瞧见了你同副讲行为举止亲密,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