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低下头。
看着自己腿上仍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他沉声道:“有何不敢,心都归你了,不过是贱命一条。”
说完便义无反顾地朝着夏灵的方向踏出了第一步。
高处射下来的三根箭准确地插在了他完好无伤的左腿上。
这精准的箭法,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向前。
秦洛咬着牙,双腿不支,倒在地上又再度艰难爬起。
他再度向前迈开第二步。
四根箭分别插中他的左边肩膀同手臂,他的身子向左后一仰,但还是挺着没有倒下。
秦洛抬头看向夏灵。
只见她始终目光冷静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从未出现过心疼,也从未因为自己中箭,而皱一下眉头。
他眼眶酸胀,箭虽插在他腿上,胳膊上,但却似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脏。
她真的不爱自己吗?
他不信。
“怎么。”夏灵轻轻挑了挑眉,“秦公子,不敢走了?”
秦洛皱着眉头,咬着牙,大吼一声,急速朝着夏灵的方向冲过来。
一箭,一箭,又接一箭。
乱箭齐发,如同下了箭雨一般。
十步到。
全身插着箭,满身是血的秦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呃啊”两声,从口中出来的只有鲜血。
秦洛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着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的夏灵,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我,做到了。”
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要去拉夏灵垂在双腿旁的手。
夏灵轻笑一声,退后一步,似是怕他的手弄脏自己一般。
她如结冰一般地双眸凝视着秦洛,“做到了又能如何呢?秦洛,你这是自我感动,愚蠢至极。”
“也许你不记得。曾经有个姑娘,为了你放弃养尊处优的生活,日日夜夜守候在你身边。你说你想科考想去白柳书院,她便回云霞山求父亲,希望能帮你进入白柳书院。你说你想要入刑部为官,父亲不再管她,她便跪在刑部尚书府门外,一跪就是三天三夜。你可知道,那几日天正下大雪?你可知晓,那雪几乎要将她埋下,你又是否知晓,此后她身上落下了重疾?夜半咳地睡不着,天气不好时,每个骨缝都似针扎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