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东西！”发现蛇的那个男人似乎酒醒了，对着他大呼小叫，“是蛇！白色的蛇！”

听他说得这么真，其他几个男人也凑过来“蛇？哪有蛇？”

蛇刚要，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捞了起来，脑袋被那男人两个手指捏在中间，差点要被挤爆。

蛇对着男人们怒目而视，信子不停地伸缩着。

“还真是蛇……哟，还吐舌头呢。”一个男人拿手戳他的舌头，“小蛇啊，你怎么在这里？要是跑丢了，爸爸妈妈会伤心的。”

“老二你扯什么狗屁，蛇还有爸妈呢。快，趁着这酒还没喝完，把这蛇闷进去，过两个月就是上好的蛇酒，大补。”

老二摆摆手“去去去，就知道吃。这蛇长这么漂亮，可不是土蛇，吃了不是浪费嘛。”

“那你说要怎么着？”

老二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琢磨了一阵，忽然双眼冒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们知道，蛇不会嚼，只会吞吧？”

“啥啊，别卖关子了。”

“听说只要把东西放到蛇嘴里，它就会往下吞，吞都可紧了，还热乎乎的。如果把它的牙拔了，那不正好……”老二猥琐地打量着蛇，掰开蛇嘴，“这蛇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吞得很在行吧。你说是不是啊，小蛇——嘶！”

他猛地向回抽手，额角青筋暴起，脸上怒目圆睁“你敢咬我？！”

蛇的尖牙狠狠嵌进他手指的肉里，他想要抽手的动作，不仅没有把蛇甩开，反而让蛇牙卡得更深，在指尖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皮开肉绽。

男人们顿时火了，也不管什么吃啊玩的，捏着蛇头把蛇摁在地上，拿啤酒瓶对着他砸“还咬人？活腻了吧你。”

蛇扭动着身体，勉力转头，将毒牙刺入按着他的男人体内。

男人有点慌“这……这蛇不会有毒吧！我们要不把他放了，去医院吧。”

老二狰狞地说“管它有没有毒，咬了我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其他几个男人连声称是，抡啤酒瓶的力道更加凶狠。

蛇在啤酒瓶的攻击中辗转腾挪，努力从空隙中穿梭，找准机会，攻击男人们露在外面的皮肤。

玻璃瓶的碎片扎进他背上，让他有点视线模糊，险些看不清男人们的位置。但他咬紧牙关，用听觉分辨着男人们的方位，一举出击。

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毒液的分泌有时间间隔，刚刚又在言虺身上耗费了太多，所以现在的每一滴毒液都弥足珍贵，绝对、绝对不能咬空。

不知道鏖战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只能凭借本能和意志在坚持。

不远处传来中年男性驱赶人的声音，男人们叮叮当当地扔下啤酒瓶，忙不迭地逃走了。

蛇从酒液和血色中抬起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高瘦瘦的男性身影。

言虺披了件外套，里面还穿着睡衣，似乎是一醒，就急匆匆地赶来。

他的脖颈上，还有蛇不久前留下的牙印，肿起来了，泛着血红。

言虺蹲下，拂开他身体周围的玻璃碎片，将他捧起来，平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你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