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收到宋灵枢的香囊十分欣喜。
既欣慰她的变化,又感叹她的身世。
好一阵伤春悲秋后,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再过两年,宋家小娇娘也该及笄了吧?”
徐嬷嬷是皇后娘家陪嫁过来的人,从东宫一路陪她走过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很配合的回道:
“娘娘好记性。”
“再过两年,宋小姐也该说亲了。”
皇后从枝头摘下一朵娇花,若无其事的吩咐:
“既是如此,便找个由头,让宋怀清将人给本宫规规矩矩的迎回来。”
皇后又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太放心,于是便多嘱咐了一句,“不必做的太刻意,但也别轻易饶了那姓宋的。”
“诺。”
徐嬷嬷得了旨,跪安后匆匆离去。
之后的两天,每天早上宋灵枢的窗台前总有喜鹊在徘徊,赶都赶不走。
而另一边,她老爹宋怀清就没有这么好的运道了。
先是被同僚御史中丞在早朝上毫无征兆的参了一本。
说他不思德政,宠妾灭嫡,任由嫡女在外漂泊数年。
后又被圣上叫到御书房,单独批斗了一番。
现在整个长安城里的显贵都知道他昏聩不堪。
暗地里都在笑话他身为御史大夫却没擦好自己的屁股。
以后在盯着别人的后院说事,只怕是不能服众了。
宋怀清确实很郁闷,早在他将柳梦如迎如府中时,宋老太太便逼着他发了毒誓,今生都不得将柳氏扶为正室。
宋老太太弥留之际,更是当着宋氏各位族老吩咐了此事。
纵使他再为柳氏打抱不平,可老夫人一顶孝悌的帽子压了下来,他也无能为力。
宋怀清回到府中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不少东西,柳氏想要进来劝慰,却差点没被他一顶砚台扔个正着。
“你给我说实话!”
宋怀清暴跳如雷,就差没捏着柳氏的脖子问话了。
“宋灵枢是自己不愿住在府里,还是你逼迫她搬到寺里去的!”
柳氏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听到的风声,这事她就算是真做了,眼下这光景,她也万万不敢承认。
于是拿起手帕就开始梨花带雨的抹眼泪来。
“老爷这便是要冤死我了!”
“都说这后娘难当!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
“我纵有天大的手段,怎敢去逼妙法娘子的亲姑娘?”
何筠的名字是宋怀清的禁忌,柳氏故意拿这名字刺激他。
果然,宋怀清脸色一变,也不在像刚才那样大怒,似乎是想到什么屈辱的事情。
过了半晌,才悻悻的道:
“既是如此,你明日便派人将那小祖宗给我迎回来,记住了吗?”
柳氏忙不迭的答应,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怀清对这位嫡女的忽视,已不是一日两日。
不然柳氏也不敢这么放肆,她以为自家老爷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这世上聪明人很多,在审时度势上,柳氏算是傻子。
第二日宋怀清回府后见嫡女还没有回来,跑到柳氏的院子又发了好大一阵火。
这才吩咐门房驾车,他要亲自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