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椋自然将这些日子萧厉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放下的,更何况萧厉并没有什么要伤害宋灵枢的举动,沈晔椋也就随他去了。
宋灵枢对东宫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了如指掌,等进了大门,便急急问道:
“殿下在何处?”
那宫人觉着有些好笑,从前宋副院首可没有这么急切过要见太子殿下,不过他哪里敢笑话未来的太子妃,只能老实应道:
“殿下和诸位大人在前头议事,请宋副院首先到竹林歇息片刻,殿下处理完要是便过来。”
宋灵枢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便乖乖巧巧的自行往竹林而去。
裴钰这些日子性子一直阴沉不定,外面做事的大臣们,都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来议事的,有时见他面色不善,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几日太子殿下似乎遇上了什么可喜的事情,脸色不再像前几日那般阴沉可怖,让众人都舒心了不少。
秦桑自然看到裴钰的变化,也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眼见宋灵枢来了,立马便让人过去伺候,茶水软椅自不必说,另外又捡了不少御膳房刚送过来的点心奉了上去。
宋灵枢在东宫一向得此厚待,自然没察觉这些细节微末之处,她实在无聊的紧,便在软椅上打起盹来。
裴钰处理完公事匆匆敢来的时候,便瞧见这一幕,宋灵枢坐在软椅上闭着眼假寐,旁边一个宫人正拿着一把宫扇,轻轻摇着,嘴里还唱着最近流行的小调,算是哄她安神。
只见那宫人唱的是:
“禁庭春昼,莺羽披新绣。百草巧求花下斗,只赌珠玑满斗。日晚却理残妆,御前闲舞霓裳。谁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那宫人自然是瞧见了裴钰,正要叫醒宋灵枢跪下请安,已经被裴钰一个手势阻拦住,裴钰轻轻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宫扇,便打发了那宫人下去。
宋灵枢只觉得这扇子扇出的风,力道似乎大了些,耳边的小调也停了,于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怎的停下来了?”
裴钰将扇子掷到一边,俯下身看着她,宋灵枢陡然感觉到自空气中的压迫感,睁开了眼。
“看见孤很惊讶?”裴钰在她正上方轻笑,呼吸几乎全撒在她脸上,一股沉檀的幽香立刻将宋灵枢笼罩,宋灵枢只觉得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气来。
宋灵枢想从他的身下钻出来,却避让不及,反而像是整个人在往他怀中扑,裴钰稳稳当当的将她抱了个满怀,在她耳边呵气:
“宋大人这是在向孤投怀送抱吗?大可不必,孤自当缴械投降。”
“太子哥哥……”
宋灵枢软糯糯的嗔道,两只小手却不老实的推着他,试图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裴钰被她这一声“太子哥哥”唤的心里痒痒的,哪里肯就这样放开她,却又怕小姑娘真恼了他,点到为止后,便也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