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也不该骗我……”
“骗你?”裴钰琢磨着这两个字,自嘲的笑着,“纵是孤骗了你又如何?你说了那样的话,不就是在告诉孤,孤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你身边一个使唤的丫鬟?”
“不……”
宋灵枢苍白无力的解释道:
“香薷与旁人不同,她自幼就跟着……”
“可孤以后会是你的夫君!”裴钰不悦的打断她,“孤愿意和你做至亲夫妻,可宋灵枢,你的心能愿意将孤装进去吗?”
裴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可以对王不留行放在心里,为了他不眠不休。可以将定远侯放在心里,为了他的胎毒绞尽脑汁。可以将身边的丫鬟放在心里,为了她不惜和孤翻脸。你怎么就是不肯看一看孤待你的好,将孤放在心中?”
宋灵枢见他又几近痴狂,生怕他又会恼了自己,赶紧抱紧了他的胳膊:
“我自然也将太子哥哥放在心里,我知你待我情深,可我时至今日也没弄懂情深是何滋味,但我愿意让你亲近,便是将你视为可托付终身的良人,不然你以为谁都可以如此……轻薄我吗?”
宋灵枢想起他刚才抱着自己深吻,便红了脸颊,以至于越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越小,听上去便糯糯的,忍不住让人心头一软。
“这不够……”裴钰将自己的胳膊自小姑娘怀中抽了出来,反而搂住了她,在她眉间落下轻柔的一吻。
“孤不只要灵枢觉得孤可以托付终身,孤还要你爱我,就像孤这样爱着你一般,孤也想知道,被灵枢爱着是何滋味。”
爱?
是什么?
宋灵枢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哪怕前世她嫁给了褚文良,她也只奔着和对方举案齐眉的想法去的。
褚文良自然不会爱她,她也不爱褚文良。
褚文良为了名声,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两个人像互取所需一般,就这么阴差阳错的结为夫妇。
那时太子哥哥在哪里呢?
似乎正是在北边,和北狄人打仗打的如火如荼。
若他真的对自己深情至此,为何自己前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底是他太会隐藏情绪,还是自己太愚笨。
宋灵枢哪里能想起来,她前世在府中被柳氏母女欺辱,性子也变得乖张,见了裴钰便没有好脸色,恨不得立刻告辞,哪里注意过这些旁枝末节?
宋灵枢见他满脸认真,思量着点了点头,“我定然会做到最好……”
裴钰见她似赌咒发誓一般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被她的可爱模样取悦,不在为难她。
如今裴钰自然是不好在小姑娘闺房中留夜,纵使在怎么舍不得,仍是起驾回了宫。
宋灵耀哪里有心看书,不过是做个样子,直到听说嘉靖太子起驾回宫之后,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看来他们家灵枢,还是颇有分寸,没有被那太子殿下一纸婚书哄骗的团团转,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不知道宋灵枢听见宋灵耀这样的评价,心下会不会惭愧。
宋灵枢经历了这么一场,身上早就乏了,都不愿叫水净身,便倒在就榻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