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见小姑娘哭了好几次,此刻还红着眼,又衣衫不整,心立马便软了下来,想要将她抱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衫。
宋灵枢却来了脾气,一下便打开他的手,自己整理好衣衫,又重新盘好了发。
裴钰见她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时竟插不上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宋灵枢已然推开门自顾自的走出去。
宋灵枢四下环顾,一眼便瞧见了卫影,在楚飞惊愕的目光中走了过去,将他手中的盒子抢了过来,扭头就走。
楚飞和卫影心照不宣的看了看裴钰,心想太子殿下这是彻底把宋姑娘给惹炸毛了啊。
裴钰下意识便跟了过去,可小姑娘似乎就和看不见他一样,先是找了个地方将这鸳鸯璧放置好,然后便去寻了萧从安。
那房间里站满了前来观摩的御医,一看见裴钰便跪下请安。
宋灵枢却视若无睹,问过萧从安的症状后,便给他灌了药,然后是施针。
为了方便宋灵枢诊治,萧从安整个人平躺于榻上,宽下外衣,就连里面的亵衣也是半开着。
宋灵枢要施针,是觉得他这衣衫麻烦,便都给他褪下了。
看的裴钰差点没吐血,小姑娘的手柔若无骨,此刻正在那定远侯身上游走。
裴钰此刻才知道,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他让小姑娘进太医署,是方便自己时时见她的。
可如今也是因为这层身份,她如此正大光明的与旁的男子亲密。
御医们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了,裴钰却又吃了满满当当的一缸醋,就差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了。
宋灵枢将几处要穴给他封住,便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罐,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萧从安身上。
众人只见那都是活着的水蛭,只在定远侯肌肤上蹦跶了一会儿,便都死透了,可见这定远侯的胎毒之烈。
然而让宋灵枢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从安突然绵绵不绝的吐了血,宋灵枢捏住他的下巴,强行看了看他的口腔,发现里面全是淤血,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立马便用自己的唇替他将里面的淤血吸吮出来,众人并未多想,却听见身后一阵巨响,太子殿下折断了那椅子的把手,满面怒容的看着宋灵枢和定远侯。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宋大人不仅是太医署的副院首,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啊!难怪太子殿下……
谁知裴钰却强忍下怒意,又坐了回去,只是冷冷的训斥这屋里的人:
“今日之事皆给孤烂在心底,孤若在外面听见一点风声,就拔了你们所有人的舌头!”
宋灵枢没空听他发神经,见淤血干净后,没有出血的征兆,这才放下心,随便拿起茶水漱了漱口。
那萧从安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就在宋灵枢取下他身上最后一根银针之时,萧从安已然痛苦的呻吟起来。
“萧大哥!你感觉如何?”
宋灵枢是急了眼,连侯爷都忘记称呼,直接如此亲昵的唤他。
嘉靖太子握紧的拳头又加深了一分,众人自然也能感到这屋内的寒气似乎又凉一分。
然而萧从安却痛苦难当,到最后竟然抱着头半坐起来:
“不……头疼……”
宋灵枢不知他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正在想法子处理之时,萧从安却突然哀嚎了一声。
痛苦之余,便是劫后重生。
他一片漆黑的眼前,一点一点透过光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宋灵枢担忧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