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是非去不可了?”
裴钰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生下来便是公主,不用做什么便食邑千户,受用民膏。梁王求亲,并非是和亲,若说是你该背起的责任,也不为过,你非去不可。”
“太子殿下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灵月冷笑道,“既是如此,本宫与你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来人!送客!”
长生殿的人哪里有那个胆子赶太子殿下离开,一个个都当做没听见就是了,反而是裴钰自己起身,将佛珠扣在案上,便要离去,只留在这么一句。
“你且好好收收心思,这佛珠留给你,等着梁国的求亲使团吧。”
话罢,裴钰便快步离开。
灵月看着那案上的佛珠更是来气,操起来便狠狠掷到地上,那串珠子的线断裂开来,楠木珠子四散滚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让灵月更是心烦。
本来在屋子里侍候的宫人见她发了脾气,赶紧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然而还是惹怒了她。
灵月随手操起一个金制宝冠瓶便向那宫人的脑袋砸下去,那宫人立马便倒了下去,血流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敢求情,唯恐祸及自己。
绕是这样,灵月仍觉着不解气,待那宫人已经彻底没气之后吩咐道:
“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本宫拖下去喂狗!”
这样的事情在长生殿已经是司空见惯,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陛下纵着公主,便只能让他们这些人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当差。
另一边宋灵枢回到宋府,宋怀清早已经上朝去了,裴钰昨日其实是遣了人报信的,宋怀清知晓后也只是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宋怀清此人也是古怪的很,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若是他真心爱护的人,就算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的底线也会一降在降。
若是他心中本来就厌恶的人,哪怕只是芝麻大点的小事也能揪出来骂你,倒也是个奇人。
如今宋灵枢便是他偏袒的那个,莫说只是在宫中留宿,就是立刻给他整出个小外孙,他也能乐呵呵的抱在怀里。
宋灵枢刚回府,便接到了孙尚书府孙妙玉给自己的请帖。
竟然是她的如意郎君定下了,孙府这算是给长安这些权贵人家提个醒,孙府的小姐已经说好了人家。
而孙妙玉也正好请她们这些手帕交过府一叙。
然而当宋灵枢知道她的未婚夫婿就是董双成时,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前世宋灵枢和孙妙玉并不亲近,所以不太记得她的归宿。
但是董双成的人品自然没得说,在前世她听闻这位董大人十分爱惜自己的爱妻。
有人送美貌的女子给他,他只推脱道说自己畏妻,怎么也不肯收下,堪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如今宋灵枢听闻他二人竟然走到一起,不免真心为孙妙玉欣喜。
宋灵枢正高兴的与宋墨兰说起这事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竟然有人听着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