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达的脑子里此刻天人交战,他阿耶的生父竟然是一只羊,那么他阿翁也是了,可是他很小的是时候,好像见过阿翁的坟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小羊你看要不要回去问下你阿翁,羬羊与蛮蛮鸟,是怎么生出后代来的,还都长得这么壮实健康,唔,好像也没那么健康,都把脑子忘族里了,或许真有什么亲戚关系也不说准的。”
钱小羊直觉的摇了摇头,“不用了,生不出来的,但相聚就是缘分,老家隔了那么年,还在在长安见面,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别的妖怪交朋友呢。对了,方才郎君说要同我共事,他做什么呀。”
蛮达也望着王玄之,他沉吟片片刻,“他是护卫,每日与我们同行。”
钱小羊立刻警觉起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人要刺杀郎君?”
王玄之上马车的脚步一顿,“尽管驾好马车便是。”
道一也跟着上了马车,直到她进了车厢,王玄之方才放下前车窗的帘子,很快又掀起车壁上的安帘子,指着一旁驮着尸体的板车,“你可有什么新发现?”
“方才蛮达说的高人,你还有没有印象?”道一问。
王玄之点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一开始我怀疑过那人有问题,可是蛮达见你都害怕,足可见它对修道之人,是有感应的,所以我认为那是个寻常人家。”
道一点头,“我有另一种看法,蛮达能记得,背了一路的老人家,以及路上发生过的事,对方说过的话,连死人什么特征都有,独独忘了老者的脸,这说明那人模糊了面貌,他的修为定然非常的可怕——”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你说的也有可能,我也不能总是自己吓自己,”道一想想又开口,“况且这世上隐姓埋名的高人不知凡几,这种都是看淡世俗的,行恶之人在少数,他还好心指点蛮达,模糊面容,可能只是不想让人去麻烦他而已。”
王玄之欲再说什么,又听她说起另一件事来,“那个刘县令的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能让你特意提出来的事,某自当洗耳恭听。”王玄之略整衣摆,换了个端正不失舒适的坐姿。
道一神秘兮兮的说,“我看到我了!”
王玄之有瞬间的迷糊,眼神微冷,“你是说他对你有想法?”
道一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点点头,“他在后悔当时在濮阳,没搜我的身,被我说的瘟疫吓到了,还想让接触我的人染上,但我离开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被骗了,以为我带着大笔钱财呢。”
她幽幽叹息,“我倒是也想,可惜那老头儿,说他最大的财富,就是我和师兄。”
王玄之都抽了抽嘴角,眼底溢出笑来,“确实是人间富贵花。”
道一:“......你说刘县令怎么就不知足呢,我看到了好多的钱啊。”
她想起看刘不应的执念时,差点儿被闪瞎了眼。
意识连接到对方那刻,方一睁眼,便被震住了。
全是:钱钱钱!金灿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