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看了眼王玄之。
许六高抬起手,又轻轻落在他头上,“你看寺卿做什么,你怕高怎么不早说,害我带你上去,差点儿要了你半条命,你差点儿把我吓死,你知道不!”
王玄之冲他摇头,“吴四,你这样的情况不能再隐瞒了,将来若是被罪犯利用,你出了事本官如何与你的家人交待,当初又何须卖力救你,为此夷之,还与人结了仇!”
“倘若道一有办法帮你,将来你的心中,再无畏惧!”
道一豁然抬头,这中间还有陈夷之的事儿啊?
吴四低垂着头,久到像是睡着了一般。
道一听着他不平稳的呼吸,却是知晓吴四此刻的心中并不平静,“寺卿说得对,我虽不能完全保证,但只要是病,总是有药可以治的。”
“没用的,这是心病!”吴四再抬头,神色已然平静,但几人都看到了他眼底的风暴,“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了,当时某还只是工部的一个小掾吏。”
“有一日正在衙门里当差,做着上峰留下来活计,可是那天,就在那天......”吴四忽然解开了衣裳,露出了他的琵琶骨有两处旧伤。
刚下山的道一或许陌生,如今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怎么回事?”
“邢部来了一帮人,说是工部图纸计算错误,导致城南的曲桥塌了,最终被人指认,说那图纸乃是某所绘制的,说要带某去审问。”
“那时的某太过于天真,还真以为是去刑部,与指认的人对质的,进了刑部便直接被抓进了大牢里,跟着便是严刑逼供,某死咬着不承认,结果被人强逼着画了押。”
“本以为死定了的,结果圣人他们打进了长安城,寺卿也成了大理寺卿,他整理旧案,发现某的案子疑点重重,但想重审此案,邢部却道犯人亲自认罪画押,不想交出犯人。”
“正好刑部尚书家的大郎君,那日也在场,某被不良帅带出刑部大牢时,发现邢大郎君被揍得,好似比某身上还要惨几分,出来时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这辈子某都忘不了......”
“还来不及感谢不良帅,他人便去了军中,不曾想兜兜转转,他成了某的上司......”
陈夷之还做过这事儿呢,难怪邢大郎死咬着他不放。
道一暗暗点头,此人距离未来姐夫,好似越来越近了,她阿姐运气不错,这货运气也不差。
“所以你的心病,是当时在牢里留下来的?”道一小声的问吴四。
吴四将事情始末说了,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却是不敢再去触碰了。
“当时夷之将他背出来时,吴四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被穿透的琵琶骨,养了将近一年,他才能下床走动,许多重活他都不能再做了,正好大理寺需要一个会画地形、房屋结构图的人才,便将他留在了大理寺。”
王玄之:“大牢里的刑具,你也见过的,在他身上差不多全用上了。”
道一倒吸了口凉气。
她安慰起对方来,“吴四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心中有个不成型的计划,但想先去刑部大牢里看看,只有了解源头,才好替你治疗!”道一咬咬牙,“可是无缘无故的,我用什么理由去呢?”
“本官有个现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