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一是个仵作,并非日日到衙的,正如她方才所说的,清闲之时,去什么地方,也是由不得我们的,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的去向。”
“再说接个人而已,不让你和小羊去,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陈夷之勉强被说服,迟疑的说道:“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道一却是明白其中的原因,方才那些理由,不过是她偷懒,不想每日去衙门的借口罢了,她又不是要考什么科举,替死者开口,就是她要做的事。
成日窝在衙门里,她下山的目的,就本末倒置了。
在这个世上,不止有凶手,也有妖怪,两件事她都要做。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她,毕竟凌虚子那老头儿,才没这么好说话,放她一人下山快活。
正因如此,她在京城大展拳脚,每日趴在道宅墙外窥视的目光,是与日俱增。
有的是单纯的好奇;还有的是想一探究竟,这目光中多了深究;也有的想拆穿她的‘把戏’,并不相信世上有修道之人。这三种人都无恶意。
另一种带着恶意的目光,若非道宅中的阵法,李思她们在家可不安全。
唔,找个机会,也把她们送回家罢,她的荷包,哦不,是李思他们的家人,日夜盼归,正好今岁的八月十五快到了,还可以过一个团圆的仲秋。
“呀,我到了!”道一笑眯眯的跳下了马车,留他二人在车上,一人深思,另一人也在深思?
“小一,小心行事,保命为上!”王玄之轻声叮嘱。
陈夷之也板着脸,不自在的说,“安道的话就是某的意思。”
道一同王玄之摆摆手,惊奇的看了陈夷之一眼,“你们也是,我观你二人,近来似有血光之灾,出行小心才是——这次不同于小毕方在乱葬岗啄人那回。”
二人对视一眼,又朝她点点头。
三人便在道宅门外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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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你要坚持住,活着回去,替我们报仇!”一个血肉模糊,呼吸微弱,连抬手之力也无的人,被另外两人,藏在了密密麻麻的刺藤草一侧,其势有两人来高,侧下方还有一个空洞,两人快速的找了一些远处的干草,还有树叶,将人盖了起来。
只剩下头颅时,面容模糊不清的人,他张开满是血污的嘴,微不可闻的说道:“某带你们来此,是想让你们——”逃生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七哥这一身伤,全是为了兄弟们而受的,我们又岂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何况我们兄弟家中无亲无故的,你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回去!”
一人道:“七哥受这么重的伤,身上全是血,追来的人闻到了怎么办?还有山中野兽。”
另一人道:“现在顾不了许多,只能祈求野兽找不到七哥。我们身上也有伤,只要保证伤口的血不断,追兵会追上我们的。”
“人快到了,我们走!”两人一路逃,身上的血,时不时的往外流着。
枯叶下的人,泪与血混合在一起,他无声的哭泣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因为追兵就在刺草藤旁,来人嘴里说着调笑的话,可在枯叶下的人听来,却是无比的残忍,“此地如此多的血迹,你们说这藤蔓后面,可有人在?”
“首领目光如矩,你说有自然是有的。”其中一位下属,在此时仍不忘拍马屁。
被唤首领的人面色不变,但心情很是愉快,“一路上的血迹那么多,你们再不追上去,只能吃风干的肉了,其他人都去,十四留下。”
“吃新鲜的肉去咯~”那群人高兴的追着血迹去了。
“首领是如何判断出来下面有人的?”十四兴奋的盯着刺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