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我总要有一个人受这伤,那为父倒庆幸这人是我。”
洛锡盯着父亲,一时哽咽。
洛冰之叹了一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洛锡的头:“你就是有个坏毛病,什么事都爱怪自己......既是暗算,便是我们防不胜防的,你还应该开心,你老爹我命硬,没什么大碍。”
“您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若是以往,洛冰之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声呵斥洛锡不顾大局小孩子气,但这一次,他也意识到洛锡是真的吓到了,反而哈哈大笑一声:“那锡儿可要保护好我。”
洛家,迟早是要落在洛锡身上的。只是洛锡一个女孩子,身边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若是自己真出了什么好歹,洛锡今后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
当父子两人独处的时候,洛锡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哭得泣不成声,洛冰之愣是哄了许久洛锡才缓过来。
看着洛锡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就聊起了这次的事情。
“当时我正往回赶,就看见一个行迹诡异的人,戴着斗笠,脸上还带了一个口罩,中箭的时候看到那个人的脸上有一个西里的刺青,想是从西里逃出来的死囚。”
“西里想杀我们的人必然不少,只是能控制脸上有刺青的死囚,身份必定不一般。”
洛锡正在心中筛选着人选,突然心下一激灵:“爹......不是说西里公主这段时间要来了吗?会不会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先前洛锡还在想,自己的国家被别人攻打,反倒还要来和亲,虽说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少,但是少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西里公主身份尊贵,有权利调动西里死囚,更有动机刺杀洛氏父子。
如此一来,完全说得通。
“爹,怎么办?这次刺杀失败,过两天指不定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到时候恐怕会更危险。”
洛冰之思忖了一会儿:“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据就是她们,再说,她们以和亲身份前来,我们也不能将人家置之不理......只能多加提防。”
既然如此,现在就要找人盯着她们,掌握她们的全部行踪。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了下来,洛锡伺候父亲用了晚饭才离开。
一出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正想快些回去,却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宁梓烨。
他的手中拿着白天她穿的披风,快步走到她面前,将披风穿在了洛锡的身上,将洛锡裹了个严严实实。
洛锡有些恍惚,她现在愈发觉得太子对她有些过分好,若说之前酒肆百姓辱骂她他替她出头也就罢了,同乘轿撵、一起喝酒游玩就当是君臣之谊,但是帮她吸毒、为她爬树摘橘子、白日帮她暖手,不管是出于何种情义,都有些逾距。
宁梓烨将洛锡的衣服整理好后,就看见洛锡的眼睛有些红肿,想来是老将军的伤势吓到了他,定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绷不住,哭了好一阵子。
一想到这里,宁梓烨心口就有些泛疼,出声安慰道:“没事没事,老将军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下午我去看了射中洛老将军的那支箭,做工粗糙设计却有些特别,我便去几所打的铁器打造坊打听了一番,这样的箭是专门卖给周边的藩国的,目的是为了区分北宁和他国的箭弩,专门做了这样的设计,所以凶手一定是北宁之外的人。”
洛锡听了宁梓烨的话,有些懊恼,自己下午只忙着哭鼻子,连这样重要的线索都没有想起来要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