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男儿，你莫要管他这么多，饿了困了碰壁了，自然知道回家。”沈书承眉头一皱，没有想到文姨娘会提起沈谦昱，“倒也都是你惯得，好好的孩子，如今养的文不成武不就的！”

文姨娘怯怯弱弱的，被骂了两句顿时哭了起来：“谦儿……谦儿……”

这一哭，哭的沈书承心烦起来，看着眼前状似疯癫的女人，眼中有些难以置信，怒而起身的动作吓了文姨娘一跳，整个人直接缩在角落里连连直呼不敢了，这又让沈书承顿住了，文姨娘瞧着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与他根本不能好好交流……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文姨娘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芙儿是沈家的孩子……是沈家的孩子……”

再喊她，她还是在重复这些话，沈书承看她如此，便作罢了这次的目的：“罢了，看好她。”

“是。”伺候文姨娘的丫鬟连忙去搀扶，直到沈书承离开文姨娘的哭声才停下……

“姨娘……”那丫鬟看着文姨娘如此可怜，叹息道，“老爷都来看您了，何不就趁着这个台阶下去，跟老爷和好呢？四小姐都成了贤妃娘娘了，老爷也不会亏待您的，至少比在这里过这种日子的好。”

这丫鬟并不知情当年的事情，她一家子得罪过大夫人，她才被拨来伺候文姨娘的，这苦日子过的可是难受，小丫头想不通，既然老爷都主动来了，文姨娘为何不留住老爷呢？从前再犯下什么错，如今文姨娘亲生的四小姐都成宫里的宠妃娘娘了，老爷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文姨娘啊。

文姨娘哭累了，又开始拿着绣绷绣花，嘴里喃喃哼着小曲：“郎君远方去……十年不知归……花开复一年……郎君何时归……”

“姨娘……您别唱了！”小丫鬟抿了抿嘴，实在是不肯看文姨娘这样下去，“您找老爷服个软不好么……”

文姨娘看了她一眼，只当是听不见，同样的一首小曲唱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手里将要绣成的手帕，突然发疯似的用剪刀绞了，苦笑不得起来：“一年又一年啊……我这何时是个头呢……”

像是又反应过来一样，文姨娘问道：“方才他说，我可以进宫去？”

小丫鬟先是一愣，随后道：“老爷说了，自然是能的，何况您是贤妃娘娘的生母啊。”

“你说啥？”

“大夫人带着文姨娘进宫给娘娘请安了。”小太监如实说道。

沈芙玉脑门子上一万个问号。

“妾身给贤妃娘娘请安。”但大夫人顾氏还是带着文姨娘出现了，并且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俩有病？”沈芙玉无语了，“我那脑瘫爹的意思？还是你出的主意？带一个姨娘进宫这事儿暂且放一边去，这会儿进宫来干什么？”

顾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