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槫 皇上脸色不好地瞪了他一眼,对楚云程道:“老四,平身,先退下吧!”
楚云程急忙告退。
他虽全程低着头,但是却用一个巧妙的角度,看见皇上眼神的严厉和脸上的不悦,果然是批阅的奏折出了问题。
楚云程退出御书房时,几乎要大笑三声,楚成邺这是捅了篓子了?
哈哈哈,那个草包,终于犯事了?
真是蠢啊,就算他自己把握不住的,不会叫慕僚过来商议吗?
不过,也得亏了他蠢,自己才有机会不是?
楚云程离开后,皇上将那份休书扔到楚成邺面前,淡淡地道:“说说吧!”
楚成邺觉得额头汗湿。
父皇竟然会因为一份小小的休书而秋后算账,他现在对楚昕元果然更加看重了。
还好当时他耍了点小聪明。
他叩头道:“父皇,这一份是五弟的休书!”
“朕还能不知道?”皇上瞪他。
他又出了一身汗,心里思索着这事该怎么说,或者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停顿了片刻,他立刻道:“父皇,儿臣看见这份休书的时候,也很吃惊,不过,儿臣想到当初日照轩的事,是五弟受了委屈。”
“所以,你是在为你五弟叫屈?”
“父皇,儿臣不敢!”楚成邺抬头道:“不论是何原因,当初五弟的确与沐氏同处一室,且沐氏衣衫不整,有损名节是真。所以五弟冤,也不冤,儿臣就事论事,不会为五弟叫屈!”
皇上哼了一声,没有再说。
楚成邺当然知道这件事没有就此结束,他继续道:“五弟不喜沐氏,一心休妻,身为兄长,儿臣是能理解他的,但是儿臣也知道,此事是父皇圣裁,五弟此行,太过任性了些!儿臣不知如何定夺,所以只批了个‘阅’字,想着先处理了其他折子后,再将此折呈送父皇定夺。但没料后面的折子里,有不少重要的事。儿臣忙晕了头,就把此事给忘了,以至于都没有向父皇禀告!”
他再次伏跪下去,道:“儿臣承认,是儿臣将此事当成五弟的家事,而其他奏折,却是国事。国事重于家事,以至于儿臣才会把此事忘记。父皇,儿臣其实也并没有同意呀,是内务司错解儿臣之意了!”
此时他心中也不禁冷笑一声,同时暗暗庆幸自己当时耍了些小聪明。
一个阅字可不代表什么,只是表示他看过了。
内务司要以此当成父皇默认,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一个忧心国事的好皇子。
皇上冷冷一嗤,道:“你倒是把此事忘得彻底,却不忘在外散布你五弟休妃!”
楚成邺心中猛震,一颗心砰砰砰地几乎跳出胸腔,他做得很隐秘,派出的人也尽可能用不会怀疑到他的生面孔,以至于现在,沐清瑜以为是楚昕元传的,楚昕元以为是沐清瑜传的,谁都不知道是他派人干的。
父皇却知道了?
完了完了,欺君之罪,足够将他圈禁,难道他要栽在一封休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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