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陈皇后就算是再憋屈,也只好忍着气答道:“是,母后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宫宴之事琐碎繁杂,儿臣只是怕母后太过劳累。”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皇太后答道:“哀家既然答应了太子妃,要帮衬她将宫宴办好,那哀家就绝不会食言。此事皇后就不要插手了。”
皇太后的话,陈皇后听见了,但她装着没听见,一转身望着上官静,唇角沁出一丝冷笑。
“太子妃,皇上交代你主持宫宴,你若无能力,便不要接下来。自己办不成的事,倒要拖累太后为你劳心劳力,你可真是孝顺。之前嘉德殿修缮之事,也是一样,东宫是你与太子的居所,嘉德殿如何修缮,为何你自己不拿主意,偏要来麻烦太后?太子是储君,将来他登基,你就是六宫之主。而现如今你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要如何担起皇后的责任?你若无能力,大可直说,本宫也可奏请皇上,另选他人为太子妃。”
呦呵,陈皇后水平可以嘛!找茬速度一流。上官静立刻站起来,一脸慌张地望向皇太后。
别管她的人设崩过多少回,反正不妨碍她牢牢抱住自己的角色定位,将头脑空空的花瓶形象演到底。
脑残疯批美人的人设被魏才人抢了没关系,她还可以走脑残小白花路线。
上官静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下来了,似乎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她一脸哀求地望着陈皇后,似乎已经委屈到不行:“母后,儿臣冤枉啊!招待岁贡使者的宫宴是国事,儿臣进宫不久,就要主持这样大的事,心中不安,实在是想要将事情办的完美,不辜负父皇的一片信任,因此儿臣这才斗胆请皇祖母出面帮忙。此事父皇也是同意了的,母后如若不信,可以去问父皇。”
“至于嘉德殿修缮,只因宫宴就在嘉德殿举办,因此儿臣才请皇祖母帮着看看,谁想到尚舍局的奴才们竟然欺负太子和儿臣年轻,以次充好,中饱私囊。母后,皇祖母是为了儿臣才主张严惩尚舍局,此事都是儿臣的错,母后若是生气,就怪罪儿臣吧!”
这几句话东拉西扯,毫无逻辑和重点,甚至还前后矛盾。就好像她真被吓得语无伦次了似的。
但是,该说的,都说了。
这尚舍局的帐都还没查,上官静就已经当着一众嫔妃的面,给出了尚舍局“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定论,这可将陈皇后气得不轻。谁不知道,六尚局的管事都是她的亲信啊?
“太子妃!你可知罪!”她朝上官静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尚舍局掌事内监早已上奏,因为今年运河封冻早,南疆檀木无法运抵京城,事出权宜才以桦木暂代檀木修缮嘉德殿。你张口闭口就是‘中饱私囊’,是谁给你信口开河的权利?”
“皇后这话,是说给哀家听的吗?”皇太后重重一拍案几,沉声质问道:“尚舍局以次充好是事实,难不成皇后觉得哀家的眼睛是瞎的不成?哀家倒要问问你,彻查尚舍局账目一事,你为何百般阻拦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