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离开?一切都有司珍张罗?”上官鸾眉头一蹙,她不等身后的皇太后开口吩咐,就又问道:“那么,关于账目,看来两位户部大人的确是毫无进展了?”
“回亲王妃的话,”小喜连忙答道:“是的。关于账目两位大人没说旁的,只说账目一切正常,目前两位大人发现的唯一错漏就是装饰金箔和描金用的金粉的交割记录只有出库时有核对数目的双方管事签字,交回时却只有尚舍局经手人的签字,但这应是尚宫局御库管事的疏漏,与尚舍局无关。”
“他们就是这样跟你说的?”听了小喜的话之后,上官鸾又多追问了一句。
“是。”小喜点点头,一副笃定的模样:“太子妃娘娘吩咐了奴才要将大人的话都学一遍,当时大人们就是这样告诉奴才的,旁的一字未提,奴才不敢有错漏。”
“看吧,”上官静转头朝上官鸾和皇太后笑道:“我就说,昨日午后两位户部大人才入宫,这还不到一日,哪里会这样快就有结果。这尚舍局的账册这么多年下来,还不得积了几柜子,依我看,只是翻一遍,就得十几日,要查账还不得奔着一两个月去。皇祖母,咱们就耐心等等吧。”
上官静话音刚落,上官鸾就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你就想到了这些?平日里说你心眼直,你倒是总不服气,皇祖母说说,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还是如此天真烂漫可怎么好。”
“又怎么了嘛!”上官静做出一脸懵,但十分心虚的模样望着上官鸾,姐俩的相处模式,倒与之前诚王在世时没什么不同,一副妹妹全听姐姐安排的架势。
“长姐也不必着急,”上官鸳温温柔柔地开口:“小妹入宫不过几个月,时日尚短。许多事没有经验,自然比不得长姐之前就在宫中久居,不过太后娘娘疼咱们小妹,小妹有太后娘娘的照顾,长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些事小妹不周到,就让她多来请教太后娘娘,有太后娘娘从旁指导,她只要听话便好,哪里会出岔子。”
上官鸳这几句话,简直画龙点睛,像是完完全全嵌在皇太后心坎里似的。太子妃的家里人主动提出让太子妃听她的话,结合到昨日武定侯夫人刚刚进过宫,还有昨日武定侯主动保举她弟弟的行为,皇太后很容易就想到,这可能是武定侯府的主动结盟姿态。
这一认知,让皇太后心花怒放,有太子妃在前面当枪使,她在后宫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老太太正高兴,诚王妃教训妹妹的声音,又飘到了她耳朵里:“户部大人特意当着你宫里的内监说那些话,摆明了是要给你听,但你却一无所觉。你居然还在问怎么了。我问你,司珍是谁的人,你清楚吗?”
“母后的。”上官静小声答道,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之前皇祖母提出查账的时候,母后就一力主张由尚宫局司珍主持查账,所以他肯定是早得了母后的吩咐。”
“那我问你,皇祖母为何反对司珍插手查尚舍局账目?”上官鸾又质问道。
“尚舍局内监总管还有尚宫局的内监总管都是母后的亲信。”上官静更加心虚的模样:“哪有自己查自己的……”
“你既然知道这些,怎地还反应不过来?”上官鸾冷冷地问道:“让司珍从旁协助户部大人查账,你觉得他不会从中作梗?户部大人分明是觉得他碍事,希望你能帮忙将他调开。现成的借口都给你找好了,你竟然还懵然不知。”
上官静低着头,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