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举个小小例子,这商路一开,商人自由往来,可西戎的探子出入边境也是自由非常,雍州防务压力陡增。臣觉得,雍州牧所虑也颇有道理,朝廷还是得趁着西戎使节进京之前,拿出个章程来,到时谈判,臣等也好有个依据。”
“礼部尚书,”上官静立刻转头扫了礼部尚书一眼:“你听到了?西戎使节已经出发,本宫让你提前草拟的通商条约,到底有初步章程了没有?”
“回禀娘娘,”礼部尚书连忙答道:“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甚广,有许多事,还需得与户部、兵部共同议定。因此……”
“因此什么?”上官静将脸一沉:“本宫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到现在你都拿不出个初步章程。凡事都有轻重缓急,难不成还要拖到西戎使者进京之后?时间已经不多,本宫真怀疑,到时你这个礼部尚书坐在谈判桌上,对于我们大周的谈判底线和清单,到底能不能做到心中有数?!”
上官静几句质问,让礼部尚书汗都下来了,而坐在上官静身旁的萧景珩,此时也笑眯眯地开了口,神情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让礼部尚书差点站不稳:“尚书大人年纪大了,兴许精力不济,若是大人觉得担子太重,千万勿要勉为其难,我与太子妃都不是苛刻之人,允你乞骸骨便是。”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恐怖效力加倍,礼部尚书就算是老江湖也吓得够呛,赶紧请罪,并且赌咒发誓表示绝不会继续拖怠。
有兵部尚书开头,接下来上奏的朝臣,也都没再说废话,而是接二连三都是正事儿。
当然了,这不代表朝臣们会放弃给皇室施压,希望皇上能尽早退位。
事实上,早朝这一出之后,许多朝臣们反而更加积极了。
因为其实没多少人是真的相信,上官静就是嫌这些不干正事,瞎耽误功夫的朝臣们烦人。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套路性的姿态。
摆个姿态也是应该的嘛!毕竟这是朝臣们集体要求小两口的父皇退位,不象征性的推辞一下怎么行?
因此散朝之后,立刻就有“机灵”地官员找上了林太尉。
以前朝中三足鼎立,眼下两家倒台,眼见着似乎太尉一脉合该一家独大,但林太尉最近日子过得低调得很,一个月中,倒有半个月“卧病在床”,看起来似乎压根就没有接手苏平和陈家的遗留势力的打算。
不过眼下相位空悬,林太尉好歹是太尉大人,就算日子过得低调,他也是朝中顶梁柱之一,因此很快就有人找上了他,希望林太尉能够牵头给皇上施压,让皇上尽快退位。
按照林太尉最近低调的行事风格,谁也没觉得他能轻易答应,因此找上门的那些官员,都做好了多次上门游说的准备。
然而没想到,林太尉这次还挺给力,很快就点了头,接着迅速组织人写了奏疏,又亲自出面联络宗亲,组织朝臣们签名。
林太尉出马,效率真是高的很,宗室那边长公主和驸马都尉也听合作,很快,这封“劝退”奏疏就一式两份,分别送到了东宫和玉真观的皇上面前。
皇上看到这份奏疏后,那真是气得差点原地升天,差点没将面前给三清祖师上香的香案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