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来人赎刀?”
赵小四低头道:“人就在前面。”
那矮胖的男人立即往前走,赵小四等几个人跟在他的身后小跑,那男人走到后堂门帘处站定,并未露脸,只冲赵小四身后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递了个眼色,那老者清了嗓子,便打帘子进门。
“咳,是这位姑娘要赎当?”那老者从柜台上探出头来。
牧七闻言立即上前,把另外一张字据举起来,“是,三两二钱银子,我带来了。”
那老者把两张字据拿在手里,对比着端详,似乎是在仔细地辨认。
牧七却没注意,门帘后面正有几双眼睛盯着她看。
而上面的老者,看了字据面色为难地道:“姑娘,这是死当,又过了期限,想要赎回,得付五倍的价钱!”
五……倍!
他怎么不去抢!
牧七心疼得要命。
三两二钱银子,五倍就是整整十六两!
她才从香满楼拿来十八两银子,还没捂热乎呢。
“我只能出两倍的价钱,这是我相公的东西,宝贝得很,先前也是家里急用钱,要不我怎么能拿出来抵钱!”
牧七给原主圆谎,嘴皮子还挺溜。
那老者看似犹豫,实则是在等门外的人发话。
他捻动山羊胡慢声说:“这是规矩,姑娘若是早一天来,那便可原价赎回。”
这话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呢。
牧七实在不想用这么多银子换一把什么破刀回来,可她又怕江霄陌哪天发现,万一再来个家暴,把她赶出家门,她可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算了,谁让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得给原主填个大坑。
门外,矮胖的男人让赵小四又捎了句话进去。
柜台里的老者依言便问:“看姑娘也是诚心想赎当,你若说出你相公的姓名,对上实名,老夫则破例给姑娘通融通融。”
牧七几乎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她推断,以原主对江霄陌求而不得的心态,定不会把他的真实姓名报上。如此一来,倒好办了。
思及此,牧七反而语气强硬:“老先生真是笑话,当初我就没留下我相公的姓名。不过,我也不想瞒你,我相公姓张,家住在高粱谷,这刀呢是我相公家里祖上传下来的。”
又是半晌的沉默。
牧七根本看不见柜台后面有什么人,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里面的老者把算盘打响:“念在姑娘还算诚心的份儿上,三倍赎回,不能再少了。”
三倍……那就是九两六钱银子!
牧七咬着牙答应,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十两的银子,赵小四从柜台里出来,拿出银称和剪子,当面称剪之后,一手交钱一手还刀。
当牧七看见那把被收藏在红绒布盒子里的宝刀时,整个人都跟着惊愕。
这?
寒意逼人,锋刃尖锐!
分明就是宝贝呀!
原主真是脑袋进水,怎么能把这么好的宝贝拿去换银子,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宝刀!
十两银子就能赎回来……当铺也肯?
怪不得,那老头张口就要五倍价钱!
接过宝刀,牧七便紧张地抱在怀里。
可不能再出问题。
红木盒子自然也得一并带走。